的手笔?可四年前,她不过豆蔻之年,如何知道千里之外荆州的水患?庞春奕不可置信地盯着高台上的刘瑾,见他眼中满是厌恶,心中更是鼓声震耳!
“不!陛下,卞曾之事臣认了,可于朝中为官臣一向安分守己,荆州水患一事上均有记载,臣是尽心尽力啊!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啊!”今日之前,刘瑾看在傅明荣的面子上,并未想过对庞氏赶尽杀绝,只希望他们在睿儿即位前能够退出京城,以免外戚当权。而如今他才得知庞春奕竞心狠至此,用无数百姓性命作了垫脚石,若将这等人留于朝中才是大不幸!
他肺症刚好不久,甫被气得本就气血上头,如今更是无力与他做没有意义的争辩。
招了招手,顾廉便叫人将庞春奕收押下去。凄厉之声响彻乾坤殿,于无人处的几位官员瑟瑟发抖,恨不得即刻回府将与国舅府来往的证据全部销毁,以免这烈火烧到自己身上。众人接旨后,福德便得了陛下的旨意宣布退朝。沈明允不停谢恩,不仅留了一条命在,还能去壤州任官,虽说是北边的贫瘠苦寒之地,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如今裴晏礼戴罪之身洗清,自然无人再押解。只是他这一身囚衣着实显眼,还未走出乾坤殿,顺安便紧随其后。“裴大人,陛下让奴才给你备了衣裳,还请随奴才移步。”裴晏礼颔首,他知皇帝叫他过去不只是为了更衣这么简单。所备衣物偏雅致,还安排了宫女进来伺候,裴晏礼礼貌拒绝,自己简单盥洗后便换上赏衣,倒是衬他。
果然,刘瑾早已等在偏殿。
裴晏礼抬眸欲行大礼。
“不必,此处也无他人,庞春奕一事你办得漂亮,但思你官职升任太快难免遭人弹劾,可有其他想要的赏赐?”
刘瑾看顾廉状态知道定是裴晏礼安排的,便理所当然也认为今日水患一事也是他查到的。
裴晏礼虽不想认飞来之功,可若不认,说不定会给芙蓉惹麻烦。他并未正面回答,刘瑾便视作他默认。
“不必,臣于此位已然知足,不敢多贪其他。”刘瑾蹙眉,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他怎么能不恋高位?换作旁人,刘瑾还要夸赞一句品行高洁,可若是他这么想,日后还如何竭心尽力地辅佐刘睿刘瑾试探道:“不想再给柳芙蓉挣个诰命?”裴晏礼依旧未抬眸:“芙蓉不喜这些身外之物,且我们尚未成亲,于礼不合。”
如今她想退出朝堂,若是有了诰命加身,反而多了层束缚。田狩之时,刘瑾便看出裴晏礼对柳芙蓉可是十之十二分的真心,如今有关柳芙蓉的,他也不要了?
这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
“那就待你们成亲之时,朕将其作为你们新婚礼物赠予芙蓉。”裴晏礼自然感受到刘瑾语气中的不耐,可这“厚礼"他实在没资格替芙蓉接下。
他伏于地:“皇恩浩荡,赏罚皆恩,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瑾愠怒:“你的意思是朕给诰命还是罚你了!”他站起身来,气得左右走。
“裴晏礼,不要仗着朕对你的赏识就无法无天!”聪明人之间说话不必言明,自始至终裴晏礼都知刘瑾心思,只不过互相利用罢。
如今,祖母诰命尚在,他倒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了。真是荒唐。
而现在借着这多出来的一书诰命拒绝陛下,也是变相地告诉他替刘睿筹谋之人需得另寻高明。
裴晏礼未曾起身,无声的坚持并未换来刘瑾的妥协。待他气急走后,裴晏礼穿过前院,却被禁卫持枪拦住。顺安为难道:“陛下吩咐,请裴大人在偏殿休整几日再行出宫。”裴晏礼自然知道刘瑾的原话定是比这刺激百倍。他知道自己是在赌气,却又觉得幼稚。
如今庞氏一族被关押,明日又将是柳府生辰宴,至少祖母平安,若是能换得陛下放他离开,他多在宫中待几日也无妨。“什么?裴晏礼没有出宫?”
柳芙蓉站起身来,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