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你说说这是何必呢?白白让我捡了便宜……”见那两人已经走远,苏昭回过身,神情严肃起来。“庞春奕今晚会来,我拦不住,我会将你隔壁三间换上我们的人。”裴晏礼抬头神色轻松:“放心吧,才第一夜,他再急着杀我也不会挑这么显眼的时候。”
“也就你还笑得出来,此事成了皆大欢喜,或是败了…你这是在赌命啊!”裴晏礼移开眼看着透过几缕月光的壁窗。
若不是赌命,陛下又如何敢用他呢?
“这些时日,我府中之事麻烦你了。”
“放心吧,我已……“苏昭想起什么,“你是不是同柳家小姐说过什么?今我的人说裴府附近多了些人。”
他也微愣住,转而又笑起来:“应是。“她一向很聪明,只是他没想到柳府竞然也出兵了。
“若是她来寻你,劳烦你务必答应。”
他知道芙蓉若是寻到苏昭那里去了,定是天大的事儿了。苏昭难得有些不耐,从逸韵阁那日起他就发现裴晏礼对柳家小姐倒是信任的很,也骄纵的很。
“知晓了,今夜你难免会受些皮肉之苦,明日我会想办法带医师来。”“不必,芙蓉给了我药。”
苏昭没接话,嫌弃地离开了。
他捋捋自己的衣衫才抬步,入朝为官以来所有人都认为他站队庞春奕,不然他又怎么能安稳坐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呢?可没有人知道,入京之前,他也曾是阳县文昌庙的学子。他嘴角含笑,门口的士兵弯腰不敢多看。
想必裴大人事了后,就是这位苏昭苏大人接管他们了,毕竟是未来上司,还是得尽力讨好些。
苏昭回想,从前他认识的裴晏礼可不会随时随地将一个女子挂在嘴边,苏昭打了个寒颤,真是肉麻的紧。
果然夫子说得没错,“血气未定,戒之在色”。一直这个姿势,裴晏礼也睡不着,他默默等着,听到隔壁的动静,猜测应该是苏昭的人来了。
不知为何,今夜他格外思念芙蓉。
谋此事之时,他还不曾认识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子如此沉溺。她身上仿佛有种言不清道不明的魔力,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他本能地产生危险感,却又逃不出她的温柔乡。裴晏礼的思绪被门口的开锁声拉回。
他眉尾上挑,看着来者一身黑袍。
终于还是来了。
“裴大人,这牢房住着可还舒适?”
他摘下黑色帷帽,一副小人得志的笑容。
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人,裴晏礼回忆片刻,认出他来。庞春奕竞将庞知舟也带来了。
他正视他,言语间满是疑惑:“庞大人,除令爱一事,我自觉并未得罪于您………
他话还未曾说完,便就被庞知舟一脚瑞了上来。裴晏礼滞空一瞬间,一口干呕出来,腹腔疼得额头青筋暴起。他本意是打算和庞春奕僵持,却不料庞知舟也跟来了,还不分青红皂白便就动手了。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吾父?”
庞知舟被庞春奕制止,他上前一步。
“裴大人,不管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今夜前来,我是真心同你做笔交易。”
裴晏礼将血水咽下,嘴角微勾。
“我如今不过一阶下囚,庞大人想要什么不妨直说,裴某好掂量掂量能否给得起。”
庞春奕眯起眼盯住他的脸。
这种神情他很是熟悉,明明已经到了绝境却不慌也不怕,但凡看见一点儿希望,便像毒蛇一般现出獠牙,只待一个机会便会死咬住不放。若是他不曾与庞氏作对,他到时候看得起他,毕竞有所求之人才最好拿捏。庞春奕低着声音笑出来:“诰命。”
裴晏礼神色僵住片刻,便又恢复如常。
“裴某不知道庞大人所言为何物。”
庞春奕没有放过他闪过的片刻迟疑。
“前朝之时,虞书兰随你祖父南下,因守城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