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查到过那黑衣人的身份,是烟花厂幕后主人的贴身走狗,若是被别人知道他死在柳芙蓉手中,正是给了庞春奕指摘的借口。
她自然也听到了裴晏礼的声音,回过神来,并不害怕。
血和尸体她见得多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什么也没多说,握住她的手将剑拔出,挡在她身前,随剑刃滋出的血染红了他的后背。
他用衣摆仔仔细细地将她手上的血擦干净:“你没有碰过这把刀,记住了?”
她声音轻柔,毫无慌乱:“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裴晏礼并未回答她的话,一抬头便看见她脖颈处的淤青:“疼吗?”
“不疼……”
“抱歉。”他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他……自责了。
柳芙蓉反握住他的手,刚好蹭到他被自己咬伤的虎口,纤纤玉指摩挲而上,难得他今日不躲。
她递上那份还留存一半的证据:“他并未伤到我,你无需自责。”
他斜身瞧了一眼楼下:“是来阁楼听戏?”
她总不能说是专门来找他吧,只好点了点头:“是。”
“今日估计是听不上了,大理寺排查还需要些时间,我先送你回阁楼。”
柳芙蓉凑近,声音撩拨过他的耳廓:“结束后可否送我回家?”
他握住她的手向前走,轻声说好。
裴晏礼快她半步,她正好能瞧见他微抿的唇,也对,他不过刚刚弱冠之年,逗弄起来像母亲院中那只害羞却又亲人的白猫。
灵雀在屋内看着官兵将逸韵阁围得水泄不通,每间阁楼外都有人看守,她想出去也出不去。
正急的不行,就见门从外面打开,未来姑爷牵着小姐的手走了进来。
“可能还要等上一个时辰,待我述职后来接你。”
柳芙蓉笑着说好,门口的守卫见这位小姐竟是裴大人亲自送回来的,联想起最近裴府的婚事,看来这位就是国公府的那位千金了。
待关上门后,裴晏礼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交代:“她有什么吩咐便去办,不得怠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