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怕不是说笑?本宫一介后宫女流,如何助你?”
“明日还请娘娘和我一起登城楼,将裴晏礼等人谋逆之举宣之于众,放心,我会给柳氏寻个好由头,让你们安稳离开。”
她闻言只一声冷哼:“你是让本宫信一个贼子之言?”
庞春奕的耐心快被这个女人磨得消失殆尽了,声音愈渐不耐烦:“我是贼子?那你们柳氏和裴晏礼又是什么好东西!”转念又吐出一口恶气,“当然,娘娘不愿我也不会强求,不过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刘睿听到庞春奕的话心惊如雷,用力挣脱开,不慎跌倒在柳芙蓉脚下:“不行不行,蓉儿,你为我们的孩子想想,孤会帮你保下你父兄的。”
柳芙蓉看着刘睿的脸,从太医诊断出她怀孕的那刻开始,她便自请下了禁足令不再见过他,明明是如此可怜的模样,可她对他只有恨意。
刘睿啊刘睿你怎的这般蠢?无论是你还是柳家,庞春奕又如何容得下?
“本宫乏了,还请国舅爷带陛下离开,等天一亮安排宫女替我梳洗。”刘睿似乎是吃了定心丸,脱了力被庞春奕带走,偌大的宫殿又只剩下她一人,只是窗外能隐隐约约看到看守的人影。
柳芙蓉坐在镜前,看着自己镜中的容颜轻笑起来,真是下得一盘死棋!
提笔落字:
朝堂待揽清平世,望阅繁华念未亡。
这江山是靠她父兄的血肉打下来的,算是她再求裴晏礼最后一次,待到世间康乐再入魔。
今夜京内京外除了婴孩也许无一人入眠,方圆百里的难民都逃入了京城,大家都在赌最后称王之人能对京都手下留情,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罪魁祸首早已逃窜入宫。
城楼内是万千百姓,城楼外是万千勤王兵师,民间传言四起,连先帝最信任的裴相都在其中,看来那位天子外戚居心不良啊!
营帐的灯火不熄,驻扎地无边无际。
主帐内。
“不能等了,天亮前就攻城。”虽说是柳家军,可此时坐在主帐高位的并非柳靖川,而是一个长相清朗之人,正是当朝右相,裴晏礼。
“不可,若此时攻城,庞春奕那贼人定不会放过蓉儿。”柳芙珩第一个不同意,他闻言情绪过于激动,被楚璎按住。
柳靖川在一旁同样纠结,可他信闺女,她一向有勇有谋:“芙蓉信中嘱咐再三,定要等天亮,她会从密道离开。”
这条密道是柳靖川追随刘瑾打江山的时候修建的,连当今圣上刘睿都不知情,这也是他如此相信女儿的原因,况且她如今怀有身孕,定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做赌。
“报——城内密信,灵雀姑娘已经被接应了。”
裴晏礼问的急切:“芙蓉呢?”
那名兵士摇头,密信中只说有一人。
裴晏礼眼眶微红,又逼着自己冷静:“立即传令,起兵攻城!”他一向是副从容淡定的样子,见他如此心急,柳芙珩竟一时说不出阻止的话。
看着柳靖川欲言又止的样子,裴晏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若是在她自己的性命和柳家的清誉中,她会如何选?”
明明是疑问句,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报——”一名士兵入营,柳靖川大手一挥,“庞春奕派人到营,请主帅到城楼下一叙。”
众人面面相觑,这庞老贼又是搞什么幺蛾子,只有裴晏礼心中的不安越加沉重。
城楼下,裴晏礼驾车居于柳靖川后。
“柳兄,别来无恙否!”庞春奕的声音听起来竟毫无慌乱之意,要论双方兵力,破城不过是时间问题。
柳靖川不屑与贼子多言,啐了口水。
庞春奕继续道:“我知你是受了那裴氏小儿的挑唆方才逼宫谋逆,今日陛下身体不适,特意派蓉妃娘娘来与诸位评说。”
听到蓉妃的一刻,柳靖川面色铁青,而车帐中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