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之前吃早饭,因为解剖室里全是福尔马林的味道,你们进解剖室的前几天,一定会觉得不舒服,如果这时候再因为低血糖晕倒的话就麻烦了……”
一位热心的男生绕到楚清身后,小声开口道,“楚助教,需要我帮忙吗?”
男生说完这句话时,就已经准备接过楚清怀中晕倒的青年,但让他意外的是,他的手刚抬起就被楚清拦下。
“我自己来就好了。”楚清将那名晕倒的青年打横抱起,客气地拒绝了热心男生的帮助,声音中难得透着生疏和冷淡。
那名热心的男生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在他的手要碰到晕倒青年的衣角时,那位看上去脾气温和的楚助教脸色好像阴沉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应该只是自己看错了吧,男生心想。
在楚清抱着晕倒青年离开解剖室之后,方才的喧闹很快就平静下来,老师回到台上继续讲解课程安排,台下的学生认真听着老师的讲解。只有少数看到了晕倒青年正脸的人下意识感慨道,那个男生长得可真漂亮啊,他被楚助教抱起来的时候,裸露在外的手臂好像细腻的瓷。
“对了,有人知道刚才晕倒同学的名字是什么吗?”台上的老师在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抬头问了一句。
台下的学生面面相觑,最后是旁边的同学翻开那名晕倒青年的教材扉页才回答了这个问题,“老师,他叫晏安。”
——
解剖楼的走廊中。
楚清抱着青年慢慢悠悠地走向值班室,临床专业的《系统解剖学》和《局部解剖学》都是在解剖楼上课,因此楚清对于解剖楼的构造很熟悉。
整座解剖大楼是一个“回”字形结构,“回”的左右两侧是半开放的走廊,值班室在解剖室的顺时针方向上,并不算远,但楚清却选择了以逆时针的方向前往。
恰逢此时楚清经过的地方洒满了阳光,青年的头和小腿都垂在楚清的怀抱之外,如果从后面看的话,此情此景倒像是一幅虔诚信徒沐浴在圣光下拯救苦难世人的油画,神秘莫测,不同寻常。被楚清打横抱起的青年因为左臂缺少着力点,随着楚清的走动,如瓷一般光洁的小臂在空气中一摇一晃,他整个人仿佛在一艘老旧的船上,随着波动的水流沉沦。
A大解剖楼前两年才刚刚翻新过,并且学校换了一批负责任的保洁老师,所以即使平时很少有人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异味,只是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
楚清把青年放在了单人床上,自己拉了一个凳子坐在床旁,慢条斯理地撕开了手中小块巧克力的包装。巧克力已经有些融化了,在撕开包装的时候,部分融化的巧克力蹭在了她的食指指腹上。
楚清一只手捏着巧克力剩余的外包装,另一只手捏在了床上之人的两颊旁,将巧克力放在了他的口腔之中。楚清收回手的时候,刚才沾着巧克力的指腹状似无意间蹭到了男生的下唇,一点点的巧克力就这么沾在了那抹浅淡的粉色之上,看上去格外扎眼。
楚清在等晏安醒来。
晏安是在耳边不远处有节奏的敲击声和口腔中的过分甜腻中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楚助教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左手敲击着单人床的铁栏杆,目光则落在捻弄着食指与大拇指的右手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似乎是注意到床上之人睁开了眼,楚清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眼神也落在了晏安的身上。
晏安摇了摇头,随后看到楚清撕开了一块巧克力的包装,把巧克力递到了他的面前。
“还吃吗?”
晏安本想继续摇头,但对面的人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意图,补充了一句,“因为低血糖晕倒的话,醒来之后最好是多补充一些糖分,你觉得呢?”
眼前之人的话语无论怎么想都只是一种善意的关心,但晏安抬头看向楚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