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除神骨的滋味儿如何?”
当日迫于神秀压力,桓乌神族不得不亲自废去了景濯修为。眼前像是又见血色,数万载苦修得来的修为一夕化为乌有,灵力从被毁去的本源中流散,那是种要将神魂撕裂的痛楚。灵藁笑了起来,话中满是恶意:“我听说,那时候你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靠爬一一”
简直成了条摇尾乞怜的野狗!
景濯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灵渠却笑得越发肆意,像是很为这件事感到得意。
这是她送他的大礼,作为他曾经胆敢冒犯自己的代价!当日,便是灵渠将景濯的身世上禀给自己的父亲。她也是费了番功夫,才查出他身上原来还流着魔族的血。直到数万年后的如今,灵渠也不曾为自己所为后悔,她唯一后悔的是自己当初没有亲自前往桓乌神族,将景濯押回玉霄殿前受刑。景濯清楚,灵渠刻意说这么一番话,不过是为激怒他,引他出手。她受限于巫山禁制,难以对他动手,他却没有这样限制。景濯如今是魔族君侯,他若伤了灵渠,便是为了天族颜面,身为天君的苍溟也不能坐视不理,何况九天还有诸多神秀余党。时至如今,曾追随神秀的仙神多虽已放下旧事,甘心为玉霄殿效命,但对灵渠这位先太子女终究还保有两分惦念。
如此一来,免不了又要起许多风波。
这正是灵渠目的所在,只要可以,她自是要不遗余力地为苍溟找些不痛快。不等景濯多作反应,有道声音自灵橐身后传来:“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没怎么变。”
灵渠倏地回头,在她身后,息棠握着青竹缓步行来,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越过灵渠,景濯与息棠视线相触,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只剩风声回旋。息棠当然知道灵渠和景濯的恩怨自何而起,可以说,没有谁会比她更清楚。灵渠对景濯的记恨,要追溯到许多年前,息棠还是商九危时的旧事。那时她只以为自己是受天载掌尊点化的苦无花,有幸被上神收为弟子,入紫微宫修行。
大约千岁时,她随紫微宫师长前往天宫拜见,途中意外落了单,却恰好遇上了头挣脱镣铐的狰兽。
这是太子长女颇费了番心思才抓回的深渊凶兽,打定主意要将其驯服为坐骑。灵渠自认,也只有这等深渊凶兽,堪配她的身份。以息棠当时的实力,实在不足以与这等凶兽相抗衡,便是借护身法器重伤了狰兽,她也在力竭之际倒在了血泊中。
景濯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息棠向后跌落的身形,和纵身向她跃起的狰白囝
他来不及考虑太多,不顾赶来的灵蓁出声阻止,唤出长剑从上方穿透狰兽头颅。
纵使天载与悬镜两脉多有不和,景濯当时与息棠也还颇有些不对付,但在生死之前,紫微宫弟子又怎么能坐视同门殒命。血色四溅,灵藁的脸色难看得无以复加,不过不是为重伤的息棠,而是为那头她苦心抓来,却死在了景濯剑下的狰兽。紫微宫师长与天宫仙官先后赶来,景濯背起息棠离开时,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这样背着他,从九天到魔族,为他换来一线生机。向来对息棠不假辞色的天载掌尊为此事亲自前往天宫,当庭向神秀发难,逼得他不得不让灵渠为自己所为致歉请罪。先任天君尚在时,神秀也曾是为诸天仙神所称道的天族太子,既有惊世修为,御下也可称宽仁,世所敬仰,几无不足。相较之下,最为他所看重的长女灵渠性情高傲,独断专行到不容任何忤逆的地步。如今想来,或许从这个女儿身上,已经能窥见神秀隐于心中的疯狂。后来,天载掌尊死了,商九危也死了,可是桓乌景还活着。活得让灵渠觉得有些碍眼。
于是在意外查到他身世后,她不必犹豫,便于玉霄殿前向自己的父亲陈请,要用他的命,为与魔族开战祭旗。
同在玉霄殿上的息棠看向灵橐,突然意识到,或许在景濯不顾阻拦,杀了那头被她视作所有物的狰兽时,他就已经成了灵渠心中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