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晚谁也没提要出去走走散步,也没人拿书看,晾完衣裳进到屋,顾若先上了床。
孟添看着她,随后也上了床,也是这时候,他才露出一些情绪,在顾若伸手抱住他的时候,他头埋向了她颈窝。
“难受吗?”
顾若圈着他脖颈,手摸着他脸问道。
“嗯。”
男人难得脆弱的应了声,随即声音更哑:“若丫,我没有妈了。”没有妈了。
十岁时被抛弃是一种意义上的没妈,如今是一种生死意义上的没妈。两次,他失去了两次。
他不后悔报警,他也认为她该死,罪有应得,都知道,只是,还是会克制不住那股翻腾的情绪。
眼圈热胀得厉害,心里更空得很,木木的疼,只有怀里人的拥抱能填满他的那种空,缓解那种疼,他不由得手臂收拢抱她更紧。有些用力,铁臂勒得紧感觉骨头都有些痛,顾若却没在意,她抱着他,脸轻轻挨抚着他头,由他蹭着她颈窝,湿热洒在她颈边。她知道他难受。
不可能不难受,他们两亲缘都浅,只有彼此。“那个,好像用完了。”
“昨晚是最后一个。”
许久,感觉到贴靠在身上的男人不再那么紧绷,顾若说了句。孟添反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医院领回来的计生用品,那次误会她怀孕,他们去看医生之后,领回来一大包气球泡泡。不是很好用,不太对他的尺寸。
每次都给他勒得充血。
她再一夹他,他有种能上天的感觉。
爽也痛苦,冰火两重天不外如是。
但食髓知味,他对她想得紧,除了她特别忙那一个月他没怎么要,后面去羊城,从羊城回来,隔一天至少要一回,有时候一次,有时候两次,夏天燥热,穿得单薄,心更躁。
尤其她为了测试塑身衣功能,每天晚上换一套,连体的分体的,被她穿出花样,他更躁,好两次没受住冲动流了鼻血。然后要得更猛。
气球泡泡也用得快,这个月他已经去买过一次,昨晚又用完了。“白天没时间,我明天去买。”
孟添回了声,这么一打岔,他心里那股劲儿倒是缓过来些,不过他还是抱着她没松手。
她体温偏凉,风扇吹着,她身上就和冰玉一样,他这座火山一样的身体只想贴紧她。
“这次多买些。”
他说着,终于抬起头去含住了她嘴。
没气球泡泡了,做不了,但还是想亲她。
两个人都刷的薄荷味牙膏,缠在一起的时候却化成了不同的味道。她仰着头露出漂亮的颈线由他亲着,过了会儿才抱住他头轻轻喘着说了句:“别买了。”
“嗯?”
他没听懂她的意思,慢慢停下咬含她颈子,抬眸看向她。“你戴着也不舒服,就别买了。”
“现在厂子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等人培训回来就可以做单,兰姐这次招的人里有好几个经验丰富的师傅,裁床拉布的手艺都不差。”“我的工作量减轻很多,该出的图纸我这段时间也出得差不多了,柜台那边定制单也基本固定下来了,我也找到了节奏,不会感觉到忙累。”顾若说着,手摸向他脸:“咱们开始要孩子吧?”要个孩子,他们有个牵绊,自己当父母了,也不会再渴盼父母了。顾若想不到还能给他什么,但晚上看着他接完电话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她不知道怎么宽慰他的时候,就想给他个孩子。告诉他,他并不孤单。
他有她,还有孩子。
她这段时间,偶尔会做梦,梦里一间黑漆漆的屋子,他一个人瘫坐在角落,满地的酒瓶,手边是她的照片。
好像除了那张照片,他什么都没有了。
她也不在。
但她怎么会不在呢,就算她不在,他也不该是那个样子。她想到他说的那个梦,不过常军都坐牢了,那个梦肯定不会再发生,没有必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