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顾若四下看一眼,有些惊讶:“这房子你重新弄过吗?”“嗯,"孟添点了点头,看一眼她因为缺水微微发干的唇,去组合柜边拿水壶和搪瓷杯给她倒了杯水。
“回来那两天把墙重新刷了下,柜子锈掉的合页换了,再刷了层漆。”顾若听到这话更惊讶了,她接过搪瓷杯,“你那两天不是很忙吗?”孟添回来那两天算是村里的大新闻了,都在说他拿着大哥大和人讲电话的事,还有他的穿着什么的,之后几天,他给各家送礼,二叔家买大彩电的事议论的人更多,那几天往孟家跑的人不少,一些是为了看大彩电,一些为了看他。他应该很忙才对。
孟添顿了顿,“晚上弄的。”
“就弄了这间屋子。”
顾若哑然,她有些没想到,刚才她也没注意外面什么样子,不过他单独收拾一间屋做什么?
他要出去的,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回来住那么几天,屋子久不住人收拾了也会再次旧掉。
顾若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快得她没抓住,正要细想,外面响起敲门声,半掩的门边,孟龙探进来一个头,“哥,姑父让你去一趟,好像是以前大爸的一个兄弟过来了,原来在公安局的那个。”
“你之前还问姑父打听来着。”
是祝长林祝副局,他爸以前的高中同学,原来还只是镇派出所所长,前些年已经升去了县城公安局任副局。
孟添确实在打听他,最重要的,他知道他和如今的镇派出所副所有纠葛,一直压着没让人升。
王疤子的场子,背后恰好站着这位副所。
“知道了,就来,你先去帮二娘姑姑,马上开席了,问问有什么要做的。”孟添走到门边,说一声,把门重新带了上,这次给上了锁。“我要一起出去吗?”
顾若见着,不禁问了声。
这边新娘子过门后,要是没有闹新房的环节,差不多就是等开席,和新郎一起出去见亲戚,认亲戚了。
“现在不用,等开席了再出去就可以,你先歇会儿,等会儿我来叫你。”孟添又走回顾若身边。
“哦。"顾若应了声,发觉唇有些干,她低头喝了口搪瓷缸的水,轻轻抿了抿唇,抬头,“那你去吧,我自己在房间就行了。”孟添却没立即走,他眸光定在她瞄过的眉,点过的唇上。刚喝了水,口红的那点干已经揉开,唇瓣恢复水润嫣红,像熟透的樱桃沾上早起的花露,娇艳欲滴。
她长得好看,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小时候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吴芳禾向往大城市,不喜欢这个土地贫瘠,让她受过许多苦和罪的农村,连带的也不喜欢村里的人,尤其是脏兮兮的小孩儿。他从三岁起就被规定要保持干净,身上不能弄脏,不能流鼻涕,也不许和脏兮兮的小孩儿玩。
吴芳禾这么要求他,她自己也是这么做的,整个村子里,当时也就赖桂枝能上他们家门。
倒不是吴芳禾多喜欢赖桂枝,是那会儿的赖桂枝太漂亮,跟在她身边她不会丢脸,她也不用再听到人家拿她们两做比较的话。吴芳禾和赖桂枝同一年结婚,她早半年,赖桂枝晚半年。最开始村里人人都羡慕吴芳禾,羡慕她出生城里,羡慕她找到个在铁路上当把手的男人,那时候吴芳禾高傲得像只山凤凰,但赖桂枝嫁给顾良才以后,村里人的目光就不在她身上了,全都在讨论赖桂枝。说赖桂枝才十八岁,却嫁给了快三十,连亲爹都不救的顾良才,说赖桂枝的可怜,她的漂亮。
每次吴芳禾给人炫耀她的新衣裳,吃的什么东西的时候,只要赖桂枝一出现,焦点就变了。
吴芳禾好胜心重,那会儿又刚生下他,估计是闲得慌,她每天都很在意自己是不是又被赖桂枝比输了下去。
后来赖桂枝三年抱两,一儿一女,她更气死了。好在赖桂枝那个人被兄嫂压着长大心思浅显,吴芳禾稍微对她招招手,她就以为人要和她处朋友,正好两个都闲,就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