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旁干起了自己的活。
程念姝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申时。太阳西斜,怜心已经收拾出了一垄菜地,见程念姝醒过来了她忙将边上的拐杖拿了过来。
一根漂亮的红色拐杖。
怜心心迟疑地说着,“这是方才不知是谁…放在门口的拐杖,我没想要,可是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了这个拐杖。”
“没见着人……小姐,怎么办?”
怎么办?程念姝笑了。
笑意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她吩咐道,“放回去。”“哦。"怜心立刻点了点头。
程念姝又甩了下手上的这根木棒,的确也怕它不牢固,“出去买一根就行了。”
“顺便再买辆马车。”
“马车?”
怜心的眼睛亮了,她看了眼程念姝的腿又再次点了点头,“好呀!我们现下就去吗?”
“虽说阿福也很好,但马车也能稳当些,还能为阿福分担些。”怜心越想越觉得好,也不抠搜了。
“是路太窄了,不关阿福的事……”
程念姝起了身,“驴车总有不方便的时候,马车下雨天送货总归好很多,而且现下母亲又开了绣坊,以后我们手中也只会越发宽裕。不必再抠抠搜搜地过日子了。”
马车也不是谁的专属。
她们有了银子,自然就可以买了。
怜心挽住了程念姝的手臂给她借力,“嗯,那我们就走吗?”“就走。”
裴珩不知道自己派人送过去的拐杖又被放回了原地。他刚回府庆和与裴鹤已经在紫竹苑等着他了。紫竹苑。
庆和不知喝了多久的茶才将裴珩等回来。
裴珩甫一踏进屋就看见了跪在一旁的时风。屋内一片死寂,庆和手边的案几上放着一沓账本,裴鹤也只是安静地坐在圈椅上。
裴珩的脚步只是滞了一瞬就踏进了屋。
庆和看着进来的裴珩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养了个好奴才,便是我都问不出什么来了。”
裴鹤也是审视地看着裴珩。
裴珩走到他们前面不远处不疾不徐地向他们行了礼。庆和开口问道,“你要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呢?”
瞒到如今,该归拢的也归拢得差不多了。
也没什么必要再瞒下去了,裴珩看着庆和的眼睛坦诚道,“正如母亲所看到的一一就是我想做的,要做的。”
庆和盯着他,“生意都撤了,下一步呢?”裴珩再次作揖,朝他们深深地弯了下去,低沉的声音早已没了任何犹豫,″离府另居。”
“砰”的一声,裴鹤将茶盏掷在案几上,已经是勃然大怒,“你可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屋内回响着裴鹤的怒吼声。
裴珩不语地弯着腰。
离府另居……离府另居……
庆和的眼眶骤然红了,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你倒好…世深那孩子还晓得求求家里,你倒好,直接一步到位离家了。”她的声音终于不似一开始那般有力,失望又伤心。她怔怔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去了一趟济南,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吗?”裴珩撩开下摆跪了下去。
屋里伺候的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母亲,我撑不下去了。“再多冠冕堂皇的话,都抵不住他已经撑不下去了。“我并不是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只是在求生而已。“顾全大局到如今的他连自己都维持不下去了,他还能做些什么呢?求生是人的本能。困扰他的从来不是家里人的不赞成,他一直以来纠结的是,是否要彻底决裂。所以才会错到如今。连自己都挽回不了了……
平和共处是天方夜谭,他自然不会傻到寄希望于此。时至今日,他只能放弃他们,做出选择。
“哈哈哈……”
庆和闻言失态地大笑了起来,她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