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三十八章
圣上重新上朝,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因有人刻意煽动,关于太子的传言愈演愈烈,惠安帝看到奏疏,怒得面色涨红双目圆睁,将奏疏狠狠掷在地上。“简直岂有此理!太子忧国忧民宵衣吁食,在东宫养病,怎么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上天罪罚?实在可恨!"他是拖着病体上朝的,被奏折上的内容气得眼前发黑,掩唇不住咳嗽。
文武百官集体跪下。
“魏爱卿去江南这么久,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吃下杨内侍奉上来的药,他缓和呼吸,重新问道。
马上有官员站出来回答:“回陛下,魏尚书甫一到江南,便马不停蹄处置灾民之事,现在瘟疫已经得到有效控制。只是他想启奏陛下,江南刺史等人是否需要即刻押解回京,听候审判?”
惠安帝靠在龙椅上,思考了会儿才道:“罢了,江南不稳,今权且寄人头在项。等日后再行裁决”。又问了些旁的事,直到商议完才下朝。乾元殿。惠安帝召集几个心腹大臣入殿,询问西南修路攻打土司之事。值得高兴的是,目前道路已经修得差不多,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攻其不备,趁敌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派将军率兵进入夜郎,将其一网打尽。为保险起见,惠安帝派了赵文为大将军,负责统兵御敌之事。赵将军骁勇善战功勋累累,派他前去既能振奋人心,又能增加胜仗的筹码。商议了许久,最后以惠安帝身子不适,不得不结束。次日起床时,明月本想同寻常一样到笼子旁边喂那只豢养的鹞鹰,却看到空荡荡的金丝鸟笼。她惊奇叫出来:“哎?那只鹞鹰怎不见了?”玉湖闻声赶出来,那鸟笼朝外打开,不知是鹞鹰挣脱出去,还是被人放走了。等二人回去禀告良媛时,没想到对方神情淡淡,语气波澜不惊:“走了就走了吧″。
注意到二人眼底的疑惑,她将脸颊上几缕发丝别在耳后,支起身子温声解释:“可能是昨日我喂它时没关好笼子门,叫它找到机会逃出去了。一只畜生而已,走了也就走了”。
那东西已经被她当食物喂到鹞鹰肚子,只要太子安排的暗卫不把它开膛破肚,决计发现不了。
不知为何,梁含章心中隐隐有些悲伤。她那颗原本偏向阿兄的心,如今逐渐偏向太子。她与男人相处的几个月,亲眼看到对方劳心国事宵衣旺食,这天下交到他手里是黎民百姓之幸。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若是在她的帮助下逆党成功,她岂不成谋害孩子亲爹的罪人了?
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在用力撕扯,痛苦不堪。梁含章甚至隐隐有种期望,希望那只畜生以后都不要回来了。心底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期盼,希望暗卫没发现消息藏在鹞鹰肚子里这一玄机。
这样一来,她内心的煎熬和愧疚便能少几分。她此刻就如河上的浮萍,或被狂风裹挟着往前走,或被流水裹挟着往后打转。不论如何,终究是没有自己他选择的权力。
她只希望,自己身上的罪孽能少一些,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康成长。这便好了。
丫鬟听良媛这般说,也不好多言,只是觉得奇怪。平时看娘娘对这只畜生那般喜爱,没事总爱去投喂。还以为跟鹞鹰处出感情来了,谁知如今鹞鹰飞走,娘娘反应居然这般平淡。
而且,此刻她们看到娘娘脸上,莫名流泻出来悲伤。是因为鹞鹰飞走了么?还是,旁的原因?
疑惑归疑惑,她们到底是奴才,主子不愿意多说,她们也不敢再问。一晃眼,太子下江南已经有两个月了。在他的要求和带领下,江南一应事物处理得井井有条,近几场叛乱也被压了下去。因为不间断的天灾而凋敝的民生,也逐渐有恢复的事态。
刚不久被查出来,那瘟疫果真是有人刻意在水里放了东西,导致全城的百姓染上。而这一切事情的矛头,直指江南刺史刘仪。先前江南出事,刘仪一点也不担心,可如今自己西南的势力被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