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4 / 4)

妾没有名字,更不知父母是谁,不过从小到大人家一直唤妾章娘,娘娘若是不嫌弃,也可以这样唤”。

“你不知父母是谁?可本宫听说一应酒楼的丫鬟若是被雇佣,都是要出示户籍证明的”。皇后不解问。

“娘娘,是这样的”,梁含章从头到尾没敢抬头看皇后一眼,声音更是娇娇柔柔的,如春风吹拂柳枝,让听者心生愉悦。

“妾很小的时候便被家里人卖出来,后又辗转几个大户人家当丫鬟。许是上天垂怜,在妾十岁时被一老妇买回家,老妇无儿无女,这么多年一直视妾为亲子。妾的户籍便在她那里”。

“原来如此”,皇后听得心疼,忍不住握她手安慰,“你小小年纪被卖,可见吃了多少苦。好在如今苦尽甘来得了琤儿青眼,来到东宫成了奉仪。若是日后琤儿称帝,你肚子里再得个一子半女,就是皇子公主的生身母亲了,身份自然尊贵无比”。

“妾不敢痴心妄想,能来东宫已是莫大的造化,妾对殿下感恩戴德,这份恩情更是誓死难忘”。梁含章小脸发烫,实实在在体会了一番储君的身边人的感受。

储君是国之根本,储君的子嗣更是朝野上下关注的话题。来长春宫才没多久,梁含章已经被唠叨了几耳朵。

真不知道平日太子是如何忍下来的,又是为何迟迟不愿娶妻纳妾。梁含章坚信自己的魅力远没有高到可以影响殿下,可他却偏偏在自己面前破了规矩。

难道,真的是那日中的情毒已经到了扰人心神、催人心肺的地步?

李琤跟母亲没什么话聊,本以为会在长春宫吃个饭就走。没想到婆媳俩手拉着手关系挺好,聊得倒是投机。

多是皇后在问,奉仪在答,讲述更多的是她这十多年来为奴为婢的漂泊生活。

皇后听得心疼,身后的李福也是面色不忍。李琤直到现在方知,他那动不动胆战心惊如同惊弓之鸟的奉仪,小时候过的居然是这等艰苦生活。

反倒是他作为人质被囚在逆贼手里威胁父皇的时候,起码还是衣食无忧体面地活着的。

甚至,还能遇见那小太阳般的小女娘。

这样两相比较,倒显得他有些不识好歹无病呻吟了。李琤无奈苦笑,却是罕见的,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女人。

她双眉紧蹙,贝齿总在有意无意咬着下唇,雾蒙蒙的眼睛仿佛永远笼罩着无尽愁绪。好不容易保养得白皙点的小手更是无意识绞着衣摆,能看出她内心极度的惶恐和不安。

那双手必定还留着积年劳作的旧茧未消,他只所以了解得一清二楚,是因当日二人行鱼水之欢时,他压在女人身上,女人柔弱无力的小手不断推拒着,他不得已之下只好将两个手掌分别覆在她上面,与她十指相扣,当时就触及到她手心的茧子。

章娘——这个名字无意识在他嘴角轻轻荡漾,连他也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何感觉。当日,真的是情毒作祟吗?

不得而知。这问题他一辈子也回答不了。

他只知道,当自己以一个旁观者身份听着她不带感情陈述当年经历的种种,被抛弃,被挨打,被冰天雪地之中罚跪。这些遥远又陌生的词汇,居然能从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口中说出来。

她走了这么多年,必定是过得极为痛苦吧?李琤如是想。

不觉间,轻声呢喃的“章娘”二字竟带了苦涩,心间也跟着隐隐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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