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控制他饮食,像这类甜点平日连碰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吃上这么一大包。
若殿下问起,他也有理由回乃奉仪所赐,殿下总不至于为了阻止他吃甜糕而驳奉仪面子。
真真两全其美!
李福的眼粘在秋分手上舍不得离开分毫,看着兴冲冲甩拂尘离去的人,梁含章忍俊不禁。真想象不出,李琤如此严肃正理的人,身边居然伺候着这样一个毛躁的吃货。
老太监看谁都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从不耍什么小心机。他到底靠什么能力稳坐东宫总管的位置而多年屹立不倒呢?
梁含章心里疑惑。小手有一下没一下揪着自己头发缠绕成小圈,绕到尽头复松开,如此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只是,李福说的太子跟帝后关系微妙到底是何意?据她所知,惠安帝也就是殿下亲父,与王皇后伉俪情深,膝下三个孩子俱是皇后所出,称帝几年迄今为止后宫除了皇后,再无妾室妃嫔。
太子既嫡又长,深得惠安帝喜爱,早在惠安帝登基称帝之时,便将其册立为太子。其中恩宠不言而喻。
梁含章不相信什么天家亲情,但是惠安帝勤政爱民,与皇后相濡以沫,于皇子公主舐犊情深。
既如此,殿下与帝后之间到底有何嫌隙呢?她听着秋分在旁叮嘱明日面圣的礼仪,心知要想深入了解其中关窍,明日进宫也许是个良好契机。
李福赤坑赤坑拎着桃花酥回听雨阁,本想直接在外边解决,思来想去还未告知殿下,影响不太好。
他摇摇头,又重新整理好衣冠,这才弓腰推门进去。
李琤正拿锦帕擦拭手里的佩剑,玄剑装饰简单,只在剑柄上续个绿色的小穗儿,剑身却足有数尺长,在冷光下散发阵阵寒意。
待李福看清殿下手中握着的玄剑不是平日佩在腰间的那柄时,目光顿时定住,喉咙似被棉花堵着,发不出声音。
太子没看他,眼神依旧注视着玄剑:“如何?”
李福声音艰涩,“娘娘已知晓,明日会同殿下一同入宫,她看上去极高兴,奴才走前还被赏了一包桃花酥”。说到桃花酥,他声调也轻快许多。
李琤侧目,掀眼皮望了眼他手里用油纸包着的一大包桃花酥,旋即偏头,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
冷笑道:“你跟她关系倒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