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只是,李琤心里也清楚,他虽身中情毒,但当时情形自己是有能力逃脱的。可不知为何,看到那对熟悉的眸子就再也走不动脚,任凭自己释放欲望强占了她。
逆贼怎知道他小时候的事?又是从何处寻来的女子?
见太子不言语,方伯衡又继续劝,“殿下和圣上好不容易坐拥江山,如今逆党未除根基不稳,不能因为这等小事而阻碍大晋的国业啊!此女断断不可留!”老臣声嘶力竭,剖出一颗赤诚的肝胆忠心。
李琤觉得他所言在理,垂眸思虑片刻,刚准备点头,脑海中恍惚闪现那女子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可怜巴巴望过来的眼神。又娇又怯,似一根羽毛轻轻扫过他心弦。
当时的情况,她不过好心跑来帮忙,还准备为他寻大夫。他把人压在身下时,女子似乎极不情愿,咬牙哭着试图推开他。男女力量悬殊,她到底没能成功。
这样看来,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在酒楼干着下等的工作,动辄被打被骂,不过一时好心帮忙还被他强占了身子。她心里想必也是极不情愿的吧?
李琤下意识摆弄着腰间的玲珑玉佩,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双眸子时,他斩钉截铁:“一个女子而已,不足为惧,左右放她在后院自生自灭罢了。若是一女子就能窃取江山,那孤这太子也不用当了”。
话音刚落,他放下手中玉佩起身。
看着逐渐远去的挺拔身影,方伯衡叹了口气。夏常劝道:“方大人莫要烦忧,殿下素来端方清正,岂会被一女子裹挟?再者说,殿下不近女色,身边也没个妾室通房。”
“先前您不是怀疑殿下身子有问题吗?如今他好容易临幸女子,大人应该为太子高兴才是。属下瞧那女子也是老实无辜的,如此安分的女子放殿下身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殿下素来聪慧过人,咱们做臣下的,应该相信殿下的决定”。
“是极,是极”,方伯衡想通这一遭,笑眯眯捋着胡子踱步,“先前老夫还担心殿下身子是不是有问题,如今看来那些担心纯属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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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含章被迎回东宫时天色已晚,李福弓腰在马车外候着,见人出来忙小心翼翼道:“娘娘,奴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总管,特奉太子之令亲自接娘娘”。
梁含章回想起男人冷酷的眼神,心中打了个寒颤,他会亲自派人来迎她?怎么听怎么不可能。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十出头,长相肥圆的太监,着一身紫金四爪银纹吉祥袍,手中的拂尘搁在腰间。衣袍下包裹着的大肚子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几乎是一瞬间,她想到小时候吃到的南越盛产的仙草膏。
仙草膏通体黑色,其性寒凉,可解溽暑。用手这么轻轻一碰也如李福的肚子般四下晃动,柔软且富有弹性。
与笑得一脸褶皱的胖圆脸对视上,梁含章当下就对这位慈祥的大总管心生好感。
她先前听说太子殿下容貌俊美,几乎是整个京都芳龄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可今日粗略一看,也就长那样。
一只鼻子一双眼,一张嘴巴一对耳,看着脸白身弱的,虽然不算特别丑,总之实在跟俊美搭不上边。
看来是外人太言过其实了,她心中叹息。本想着在这东宫后院中,时不时看见太子俊美的容颜,这桩买卖还不算太亏。如今发现太子长这个模样,实在大倒胃口。
一想到往后要跟这鬼迷日眼又喜怒无常的男人打交道,想想心里就堵得慌。
李福见人站在原地发愣,继续提醒道:“娘娘?”
梁含章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低下头看着鞋尖,细声细气道:“我……我看这地方这么大,一时看呆了。青天老爷莫怪”。
一声青天大老爷险些让李福笑出声来,他一个阉人因为殿下得势,可外边多少人背地里骂他没了命根子的贱玩意儿,啖狗屎的死狗獠,田舍汉等等。没想到在娘娘这里倒得到一声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