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盯着墨熠的神色,见对方也无半分让他为那姑娘调养身子的意思。
“便无其他的了?”
“微臣不敢隐瞒殿下,确实没有其他异处。”
“嗯,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孙鸿磕头过后,便恭敬地退下了。
他与正好踏进书房的凌肃擦肩而过,知晓此人是太子身边的得力侍卫,孙鸿不敢再耽搁下去多听一句话,立即加快了脚步离开书房。
凌肃在书案的前方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殿下。”
墨熠扔下手中的奏疏:“说。”
凌肃面色有些沉重:“此女名为盛朝盈,父亲是已逝去的虞州刺史,今日是抬她入信王府做妾室的日子。”
“虞州刺史?”墨熠脸色微愣,眉头拧起。
在他印象中,虞州刺史是不可多得的好官,深受虞州百姓爱戴,可却由于操劳过度突发恶疾,早早地就去了。
他还记得父皇曾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褒奖过此人。
且他那时也曾特地派人去虞州实地调查过,事实证明盛宗朗为官的确奉公守法、刚正不阿。
为着郯国失去这样一位官员,他也曾为此深感惋惜。
“虞州刺史之女为何会出现在云京?”
一向沉稳的凌肃眼底闪过怒气:“回禀殿下,刺史死后他的胞弟也就是盛姑娘的叔父及叔母便去了虞州,将盛姑娘带回了云京养着,信王府的这门婚事便是由盛姑娘的叔父叔母一手促成。”
“对了,盛姑娘的这位叔父如今正值户部郎中。”
凌肃的心中的确为盛朝盈所感到不平,信王哪里是什么好的归宿,近半百的人了,这等年纪做盛姑娘的父亲也是绰绰有余,再加上那府里数不清的妾室。
这二人当年将刺史府中所有财物吞了个干净,如今还为盛姑娘寻这么一门亲事!
“也不知盛姑娘为何就答应了这么一门婚事!”凌肃实在是想不通,哪有年轻姑娘家愿意嫁做半百老人做妾的?
今日时间有限,他只查得这些,深宅院内之事若是想要细查还得费些功夫。
墨熠闻言轻嗤了一声,他回忆起方才口口声声唤他‘夫君’的小骗子。
“为何?自然因为那是个蠢的。”
凌肃垂下了头,并不敢接这话,
男人的摩挲着碧玉的扳指,无论如何,盛宗朗的嫡女不该落到此等下场。
他敲了敲书案:“你便留在云京,待何时查清楚了这里头的事情,再跟上来。”
“属下遵命。”
……
凌肃一踏出书房,康子安便捏着拂尘轻手轻脚地入内:“殿下,栖梧院的人来了。”
“让人进来。”
“是。”
很快,两名丫鬟便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进了书房。
“回禀殿下,朝朝姑娘用过药后便睡着了,许是白日里受了惊吓,梦中还在不断地抽噎。”
墨熠凤眼微抬:“仔细听着她梦中的话,若有不对劲之处,及时告知康子安。”
“奴婢遵命。”
两位丫鬟正打算退下,墨熠默了默又喊住了她们。
“明日孤要带她一同前往香江,你二人给她收拾行李,就扮作丫鬟即可。”
桔梗和茯苓压下心中的震惊,勉强维持住了脸色:“奴婢们明白。”
“嗯,下去吧。”
……
人都走后,书房内便只余下了墨熠和康子安主仆二人。
墨熠起身踱步至书案的后方,面对着墙壁的方向,墙上挂有一副女子画像,眉目温柔,神态端庄,细看那一对凤眼竟跟墨熠的极为相似。
每每此刻,康子安皆不敢主动出声,殿下这又是在思念娘娘了。
皇后娘娘已仙逝多年,殿下对娘娘的思念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半分。
且他跟在殿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