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盖的皮肉伤好了不少,虽说走路会疼,但这会儿不需要她步行。姜涿道:“马车会在门口接应,你在车里等着即可。”绵苑闻言不解:“既然不需我跟随伺候,我去做什么?”就为了在马车上等人吗?
姜涿双手抱臂道:“这是命令,不许有异议。””哦……
绵苑揪着小眉头,一问目的地,竞是乐安坊。她没听说樨香居,可知道乐安坊,男人口中言说,乐安坊的空气香得令人迷醉,踏进去就舍不得出来。
那里是烟花之地。
顾寒阙跟人去寻花问柳,还要带上她?
殊不知,这是姜涿自作主张。
甭管是不是主动中药,公子都不该委屈了自己。入夜后,他和顾寒阙出发了,才让车夫把绵苑用小马车带过去,嘱咐她进去大马车里,安静等着就是了。
绵苑不知姜涿的险恶用心,换个马车的功夫,对她的腿脚而言不算太难,磨磨蹭蹭就完成了。
然后她坐在马车里,将车窗的竹帘卷起半截,偷看街道外面。乐安坊夜里才热闹起来,各色灯笼张灯结彩。往来男子红光满面,有的怡然自得,有的管不住眼睛,垂涎的色相外流,十分下作。
而女子在这种初冬,依然衣衫轻薄,香粉肆意挥扬。绵苑看了一会儿便觉无趣。
她虽然没伺候过男人,但是观览过册子,知道那档子事儿是怎么样。都说男子喜欢这些,唯独顾寒阙例外,他一个都没碰。这会儿亲眼目睹了那些人的模样,突然庆幸起来,这个反贼不是那等下流之辈。
不然日子就更更难过了……
她正叹息着,忽然,窗口处猛然凑过来一个醉汉,两眼迷蒙的盯着她:“美人!你可真好看嘿嘿………
绵苑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去。
车厢外的车夫听见动静,回过头来驱赶:“去去!滚一边去!”然而醉汉哪是讲理之人,他扒着马车的窗子不动,嘴里污言秽语:“美人是哪个楼的?爷日日都能去照顾你生意…嘿嘿……快过来让我看清楚点……车夫见状,也不跟他废话了,一把揪起衣领,就给拖到一旁小巷子里去。敢对绵苑姑娘不敬,胖揍一顿就好了。
只是那醉汉还有同伴,见状纷纷撸起衣袖帮忙。若是换做平时,他们看见这样的大马车定是不敢招惹,可这会儿酒意上头,哪有多少理智。
绵苑看得着急,车夫也是顾寒阙的心心腹,会拳脚功夫,但是他们人多呀!正想冲下去帮忙,这时姜涿搀扶着顾寒阙从樨香居里出来了。马车没停靠在门口,太招眼了,特意在靠近小巷的幽暗处。他们走了过来才听闻动静。
姜涿把顾寒阙送到车边,立即进入巷子里面帮忙。有他的加入,立即扭转局势,把那群醉鬼一哄而散。绵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车夫没有大碍,连忙过来请罪,并把过程解释了一下。
顾寒阙没说什么,看了看绵苑,又斜了一眼姜涿。姜涿自作主张让绵苑来的,没成想在车里都能招惹上醉鬼,他轻咳一声:“送小侯爷回府。”
顾寒阙被搀扶了上去,绵苑搭把手,触及胳膊才发现他的体温似乎有点高。她抬眸打量,马车内昏暗的烛火照耀下,瞧不明显他的脸色。这辆马车是侯府的大马车,四匹马拉动,车门也是木质而非帘子。姜涿没进来,一把关上门,跟车夫坐在前头赶车。顾寒阙一言不发,眼皮微微阖着,但呼吸声好像不那么平静。“小侯爷可无碍?”
绵苑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姜涿是搀扶的动作?而且他们来此赴约,似乎出来得太快了些。里面是发生了何事?
顾寒阙缓缓掀起眼帘,注视这张娇俏容颜,雪肤花貌,素齿朱唇,招惹了多少人而不自知。
他在樨香居里面进展顺利,落座后就听大皇子和三皇子说些风凉话,夹枪带棒的。
然后他饮酒中药,感觉不适,面色发红的被搀扶去雅间休息。众人笑说长宣侯才刚饮酒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