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在暗卫完全掌握了段言韧的一言一行并能加以模仿的时候,他做了一片新的人皮面具。
不声不响的取而代之,关键时刻可以发号施令调开羽林军,便可事半功倍。把人引进万钰楼动手,也是出于谨慎考虑,段家几代人习武,且段言韧自己就身手不凡,倘若他拼死抵抗,容易把动静闹大。药物放倒是最优解,伪装者戴上面具,换上他的衣裳,改头换面施施然走了出去。
谁又会怀疑一个彼此不相熟的长宣侯呢?
事情进展顺利,顾寒阙看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段言韧,道:“把他关进地牢,先别杀他。”
万掌柜点头领命:“此人愚忠,死心眼,恐怕问不出什么东西。”顾寒阙没有指望这个,他脸上的神色极为冷漠:“无妨。”仁鉴帝会死,谁也护不住他,也别想阻拦。离开万钰楼,回府的路上,顾寒阙和姜涿面色如常。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偷天换日,任谁都猜想不到。绵苑是表面上镇定,内心很恐慌,这群家伙的能耐……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么?
之前她还在怀疑,顾寒阙不是冲着侯府遗产来的,是不是意在图谋大权、或者造反?
她不敢完全确定,到如今才万分确认了,他们就是反贼,要推翻鄢国的皇权统治。
“怎么,害怕了?“顾寒阙侧目望来,小姑娘缩着脖子,安静的像一只小鹤鹑。
他道:“我不怕叫你知道,因为你没有机会说出去。”淡漠的嗓音轻飘飘的,不像是敲打,只在陈述。“能得小侯爷信任,我定然守口如瓶…“绵苑细白的小指头揪在一起,指尖微凉。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并不在意这个江山姓什么,何人掌权,这种大事不需要过问她这个小丫鬟的意见。
只是不能接受十恶不赦的家伙,上位者不仁,底下何其困苦。不过今天,绵苑已经想明白了,大势当前,她的纠结有多么微不足道。她就是挣扎其中的小蚂蚁,遭遇激流,晕头转向的,也看不清当年的真相。谁知道顾家军是好是坏。
甚至她压不住内心的恐惧,真正的小侯爷是怎么死的?顾寒阙为了取代他,也像对待段言韧那样?
他们要杀一个人简直太简单了,大人物都处理得悄无声息,更何况是其余闲杂人等……
绵苑低眉顺目的,乖得像只小绵羊。
也不敢探究顾寒阙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是何意味,这人情绪不外露,根本猜不透。
大大大大大大
回府后,若桃正在麒麟轩等着,说是老太君给炖了一盅补汤,叫绵苑过去吃。
她没把补汤直接送来,而是让她过去,估摸着老太君是想见她。绵苑算了算日子,自从府上忙着祝寿、又修缮泽兰院,确实挺久没去陪老太君说说话了。
便稍稍收拾了,跟着若桃走。
若桃知道她刚从外面回来,忍不住笑道:“现在就数你在主子跟前最得脸,最迟明年秋,你就该不一样了。”
宜真公主是春日过门,可能夏季就给绵苑抬身份了。以老太君的性子,晚不过秋天去。
最开始,若桃还因为自己没选上而失落,仿佛堵了她未来的盼头和念想。可没多久就想开了,如今再看半莲和蔓语,在麒麟轩不尴不尬的,尚不知来日前程如何呢。
“你别这么说。"绵苑细眉微蹙。
若桃只当她不好意思了,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跟着小侯爷是极好的,有了着落,以后只管安生过日子便是。”等到有了孩子,就彻底在侯府有了一席之地。不过事关子嗣,若桃不好多嘴多舌,没有挑明了说,意思传达到了。绵苑默不作声的听着,紧紧抿住小嘴,她哪有什么安生,能活着就不错了。若桃转而说起自己:“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本想找徐安试试,可他十天半个月难见一次,这回又匆匆离京了,眼见是指望不上。”她陷入了小女儿家的忧愁之中,终身大事,还真不容易。绵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