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说,“我还能闻出你是个军人,和我一样。同类的味道。”
发生在宇宙中的女巫战争和人间的战争一样残酷,为了取得胜利,阿迦娜所在的女巫团将她们每一个人都培养成了战士。她的同伴战死沙场,她的敌人遭到处决,那场战事实在太惨烈,阿迦娜受不了,最终逃回了地球。
可她没想到在地球也会有人把她看穿。阿迦娜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们上了战场,却什么都没剩下,华盛顿抛弃了我们,口号、前景、胜利,一切都成了虚无。到头来,我还是要当别人的奴隶,为了温饱挣扎。”
“你过得没那么惨吧?”阿迦娜尖锐地指出他对自我的修饰,“你赚的钱比哥谭大多数人都多。你只是没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不要假装你很难过。”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沃尔森反问,“我和企鹅人的其他混账没什么区别。我和你杀的那个人可能也没什么区别。战争会扭曲人的心智,你现在对我做的,”他咳出一口血,缓了一会才接着说,“只是在假装自己很有同理心,假装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承认吧,女巫,在你踩下油门之前,肯定想过杀我。”
阿迦娜紧绷着脸,努力不落入沃尔森的节奏。她在说钱和生活,他却在讨论杀戮,他们两人讲的根本不是同一回事。
虽然在心里阿迦娜承认他是对的,刚才她的确想过是一枪崩了他,还是把他扔在车上等死。
没人说话,收音机播报新闻的声音更加清楚了:一所住宿制的女子学校发生了爆炸;企鹅人和黑面具正在激烈地交火;萤火虫放火烧哥谭银行,但还没动手就被夜翼抓到了。
见阿迦娜迟迟不开口,沃尔森知道她不想再谈,便岔开话题:“我有一个母亲。”
“人人都有母亲,”阿迦娜的语气放缓了一些,“我们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沃尔森又笑了:“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可不像在店里,那会你的态度简直把我当成上帝。”他继续谈论母亲,语气变得忧伤,“她活着。”
“你很幸运。”
“但她瞧不起我的事业,很早就和我断绝关系了。她住在东城,靠近谢尔顿公园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沃尔森停顿了一会,终于讲到了重点,“你能帮我看望她吗?”
他要死了。他或许赶不上最后一面。
“这是你自己的责任。”阿迦娜踩下刹车,打开车门,“我们到了。在这等我,我去叫医生。别说丧气话,你会活下来的。”
哥谭医院并不比企鹅人的基地更有秩序,偌大的医院门前挤满了人,里里外外都乱成了一锅粥。GCPD的警官、帮派打手、无辜的民众在地上或坐或躺,电视台的记者们、护士和医生在人群中穿梭,他们的速度快得仿佛背后长了双翅膀。
阿迦娜眼疾手快地抓住一个护士:“外面有个人要死了,我需要医生。”
护士面无表情,不耐烦地指了指被人流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签到台:“去那边,拿号排队。”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阿迦娜追在护士的身后,“他要死了,他必须——”
“你在开玩笑吗,小姐?”护士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里所有人都要死了,难道我要放着他们不管单照顾你一个人吗?去排队!今晚就算布鲁斯·韦恩来了也得等号——好吧,你看到那边了吗?”护士指了指签到台的另一边,几箱箩筐叠在一起,“那里有一些自助的药品,绷带、创可贴什么的,如果你觉得有用,可以拿点。”
创可贴!这能有什么用?
难以置信地看着护士消失在人海,阿迦娜走到医疗物资前,她翻找了半天,能找到的最有用的东西也只是绷带。她拿走其中一卷,纯粹图个心理安慰。
阿迦娜穿过人群,重新回到沃尔森身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沃尔森呼吸新鲜空气。
沃尔森抬头看着她:“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