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花花姐拧林青叶耳朵的场面,同样作为弟弟,自己在家最怕阿姐王依依了,每每见到阿姐,有种说不出的威慑。
林青叶恐吓了顿小胖子,老老实实窝在厨房烧火……
傍晚时分,老爸林书润从庄子归家,顺手摸来只矮凳坐,放下一包山货:“底下人孝敬的山货,家里还有腊肉,可以焖个笋子吃。”
林芫花掀开布包,里头包着几只白白胖胖的冬笋,加水晶腊肉一烹,光是想想,就很馋人:“不是去找工作,哪来的冬笋?”
林书润捶捶腿:“账房先生需得熟读律法,我聘上了庄子管事,每日打理巡逻庄子,朝九晚五,辛苦了点,工钱少了点,好在有上升空间。”
“是挺辛苦。”林芫花指着他破了个洞,露出脚趾的布鞋:“脚趾头冷不冷?”
林书润哽住:“有点。”
“哈哈,我去做饭了。”林芫花一人拿不完冬笋,喊林清叶出来帮忙。
一家人围坐饭桌,一碟咸鱼,自是不必说,十足下饭。
焯过水的冬笋,去除多余草酸,口感嫩而鲜,快速翻炒锁住水分,同时又吸收了腊肉油脂,肥嫩的口感,回味唇齿鲜甜。
“腊肉还是肥一点好吃,可惜之前没抢到五花肉,添上冬笋,五花三层的一炒,香得很。”林书润夹来一片腊肉往嘴里送,瘦肉部分被煸得干香干香,肥肉部分油滋滋,被煸出大部分肥油,吃着不腻。
村镇的日子过得很慢,盼星星盼月亮,七八日后,林芫花终于攒够买铁锅的银钱。
这日一早来到私塾,她利用河边搬来的鹅卵石搭建好灶台,架上铁锅。
董致远经过时,看到小姑娘跟只过冬小仓鼠一样,一点点积累,从小推车,到铁锅,逐渐添置了许多家当。
“董夫子吃过早饭没,今日现做现煮的渔粉,味道不错的。”林芫花跟以前一样打招呼,说。
旁边一名走商附和道:“是啊,现做的渔粉又烫又鲜,真不错。”
说得董致远心动了,摸摸口袋,发现出门忘带钱袋子了:“算了,没带钱,先不吃了。”
林芫花又不怕对方跑了:“没事,我给您煮一碗,什么时候有空再送来?”
董致远:“也行。”
现煮的渔粉,热气腾腾,董致远的眉毛睫毛被水汽打湿,冻僵的双手贴着滚烫的碗壁,汲取着温暖,迫不及待抿一口汤水,果然又烫又鲜。
酸汤开胃,鱼片雪白白,粉量大,普通成年男子能吃得很饱。
几口渔粉下肚,董致远浑身舒服暖和,吹来的阵阵寒风,释放了燥热,阵阵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