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从来没查过作弊。当然林疏雨也不是作弊的小纸条。
她两只手交叉握在桌上,想不到谢屹周是什么意思,写了什么。她想的那个人是最后几个进教室的,谢屹周在第二排倒数第三个位置,路过林疏雨,他目光落了一瞬。
林疏雨在桌子上低头涂着英语答题卡,长型的小方框被她涂的板板正正。谢屹周扯了下唇。
谁也没发现这点变化。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其实林疏雨脑袋里飞快想过几秒,好奇,也是不安,他里面写了什么,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这个还是那个。
肩膀微微一耸时候,他那句别分心重新回荡了一遍。对,不要胡思乱想。
英语听力开始,林疏雨全神贯注投入考试。铃声再一响,后面同学开始收卷,老师在讲台请点试卷,下面跃跃欲试往食堂跑。
林疏雨想往后看一眼,最后扑通扑通的心跳让她还是作罢,随着人流一起跑出教室。
因为考试,全年级几乎是同一时间到食堂吃饭,排队的长龙乌泱泱挤在最后,林疏雨还看见了聂思思。
聂思思笑瞬间扬起,垫脚和她打招呼,聂思思使劲挤到她身边,两个人随便排了一队。
林疏雨原以为她会问那件事,但聂思思什么也没问。麻木着脸嚷嚷:"好饿啊好饿啊好饿啊,到我们还能有饭吗。”林疏雨噗嗤笑出来。
时间在考试里好像摁了加速键,不知不觉就结束。灯一排排亮起,一间间亮起,天暗了,林疏雨揉揉手,写得发麻。晚自习。
她桌子边上也有一小堆书,恰好能遮一下手上的动作。林疏雨犹豫半响,又拨弄了一下头发,还是打开了纸条。巴掌大的纸片在眼前慢慢展开,黑字苍劲有力。林疏雨呼吸突然屏住,一眼就扫到最后,上面是四行字,比她多一行,也比她多很多字。
记得,你没有伞,但有一只蓝色发卡,还捡到了我的校牌。不知道有没有会错你的意思,但我想对你说的话一张纸写不完。希望你好好毕业,好好长大,高考顺利,前程似锦。高考后,我来找你。
他的字是和她截然不同的风格,可没有练笔,每个字都透着清晰和认真。林疏雨胸口的氧气好像被一只气球嗖地抽走,但又和气球相反,气球是气散瘪掉,她的胸口是涨涨的被填满。
她猛然将纸条捏紧手,不敢再多看一眼,怔然看向错题集。她刚刚是眼花了吗,谢屹周的话像刻进了脑海。一点一点敲着她神经。
月光泻在桌上,窗外还是窗,边上映着前面实验楼的影子。不知道有没有会错你的意思。
我来找你。
只需要这两句话,一种奇怪的、从来没有的麻酥赶窜上心头。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她的成绩好,语气成绩更是从小没有落下过。那她这次的理解也对吗。
谢屹周的话好像就是在说。
她是什么意思。
他就是什么意思。
心口停窒,从未想过会是这个答案。
林疏雨不敢再往深处想,动作匆忙将那张满是折痕的纸条放进书里。收手,想起课本太容易被别人误翻,又换进了一本不常见的书。她每重做完一道错题都会在前面画一个对勾。勾到第五题时,林疏雨停笔,咬住唇缓了几秒,澄澈的眼流出了一种迷茫的情绪。
所以谢屹周也.……
可怎么会。
是不是她误会了。
她身边的人依旧维持着十分钟前的样子,有的在学习,有的走了会儿神在玩头发。
林疏雨又翻开了那本不常用的书,再一次扫过,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果是拒绝,这个说辞未免也太礼貌,太温柔。林疏雨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是痛的,也是清醒的。这已经是她的叛逆和大胆,可就算答案是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纠结寻求。
稳妥收拾好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