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样的人。
“我猜你晚上没吃东西,这里有我晚上带回来的宵夜,你拿去吃了再睡吧。”云胜男说着,将自己从膳房打包回来的粉粢递给她。
见她愣愣地望着自己,云胜男干脆直接把粉粢塞进她怀里:“这两天我不必你服侍,你先休息,有事再说。”
镜奴呆愣愣地揣着一包粉粢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那冰冷的木床上还有云胜男先前送来的一床冬被。
她在床边坐了半天,才将怀中的粉粢掏出来,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直噎得翻起白眼也要梗着脖子将那糕点咽下去。
这米粉做的糕点还掺了红枣泥......可真香啊!
另一头,坐在书案前的云胜男却彻底失眠了。
她熄灭了灯烛盘膝坐在黑暗中,清亮亮的月光落在她面前的书案上,却照得她的心底一阵彻骨寒凉。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没有哪一瞬间像现在这样想要离开这座恢弘的巫神宫,想要回家。
云胜男沉默地盯着桌面上的巫药瓶,看着它的影子逐渐缩短,直至月光落在她脸上。
她便也顺着半掩的窗望向外头的月亮,记得她来那日还是满月,如今挂在天上的却是下弦月。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她头顶这轮月亮,此刻是否在也照在了三千年后的世界,照在了那个世界的夜晚里?
从前她在课本上读着古人的咏月诗词,听着老师们的分析讲解,只觉得那些解释多少有些穿凿附会了。
如今她独自望着窗外的月亮,才真的明白了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含义。平铺直叙的诗词间,却凝结着异乡人缱绻浓烈的乡情。
片刻后,云胜男径直将那只巫药瓶塞入腰间的锦囊里,随后径直从窗户跃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祭巫殿,直奔巫神宫的西南方向而去。
直至禁宫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明火执仗的巫卫在附近来回巡逻,她才如梦初醒般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阴影之中。
黑暗中的禁宫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潜伏在高墙之中,她觉得自己看着那座宫殿原本应该是害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疏离和惧意之后,下意识地还是想往这里来。
或许是因为,那禁宫中的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向她释放善意的人吧?
就如同野兽负伤后会逃回巢穴一般,人类若是感觉到了危险也会本能地想躲在让她觉得安全的地方。
虽然对方的面容始终隐藏在面具之后,但是云胜男的直觉让她相信,对方不会伤害她。
云胜男望着远处被重兵看守的禁宫,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听得那头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附近的巫卫便全都往某个方向聚集而去,倒是把侧门的守卫全都抽走了。
好巧不巧,那侧门不知何时从里头翕开了一条缝,黑黢黢的门缝就像是无声的邀请。
云胜男踯躅片刻,确认左右无人,到底还是顺着墙根溜进去了。她已经来过两次,在这禁宫之中也算是熟门熟路。从侧门进来之后,便顺着曲折环绕的廊桥往前院走去。
她记得,自己每次闯进禁宫,都是在前院里撞见玉公子的。
只是进了前院后,却并不见玉公子身影。
那长长的廊檐下,只有一把摇椅安静地靠墙安置着。
她又跨进了那座终年焚香的大殿,里头的陈设布置与她记忆中一样,只是那排祭祀的粢食酒水已经又换了新的。
没有见到预想中那抹熟悉的身影,云胜男的心底莫名有些失落,又有些后悔,脚步也下意识放慢了。
她的深夜造访或许会对玉公子造成困扰,如今已是夜深人静,或许玉公子早就歇下了,她实在不该头脑一热就来这里的。
正犹豫着,忽然一团黑影便朝着她飞扑过来。
云胜男本能想躲,但是看清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