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也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母子俩脚步走的很快,一眨眼就已经走到对面的道路上去。陈语宁使劲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后,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抬脚跟了上去。
女人的双手放在王墨豪的肩上,揽在自己身前,母子看起来感情不错,有说有笑。
陈语宁跟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看着女人消瘦的身影,那双腿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她的身高,昏暗中一身不算多厚实的衣服,像个宽大的布袋,看不到她的身形,更像一个厉鬼,一头齐耳短发,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如果四处无人,陈语宁独自见到她肯定会怕的要死。她绞尽脑汁,却依旧没有抓住那道思绪,想不起来从哪里见到过这个女人,但是她一定见过,因为她太瘦了,让人想记不住都难。直到母子俩拐进自己的小区里,黄昏昏的路灯照在女人的脸上,给了陈语宁当头一棒。
这不是自己隔壁那个经常被家暴的女人吗?!她瞠目结舌地顿在原地,直到耳边传来一段对话。“妈,我爸在家吗?”
“不在。”
“他还揍你吗?”
孩子的眼中所见即所得,有什么说什么,但陈语宁觉得他这个年纪肯定也知道了′家暴'的含义。
过了几秒,女人才开口,声音飘渺,“你爸只是喝醉了。”“骗人,上小学的时候他天天打你,还打我呢!”两人进了自己隔壁的单元楼,陈语宁赶紧跑到楼底下,观察着几楼的灯光会亮起。
她心里希望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可偏偏命运捉弄人,两分钟后四楼的西户的灯光亮起。
彻底击碎了她的最后一丝期望。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偏偏跟自己的学生有关。
这段时间陈语宁进入了期中复习的紧密讲课任务中,每天七点去盯早自习,晚上六点半才下班,除了每天的讲课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琐事要处理。忙碍有序的生活让陈语宁的精神都紧绷着,没有时间去顾及其他事情。从一开始搬进来隔壁就时不时传来男人的大嗓门和摔东西的声音,陈语宁之前还很害怕,偶然一次在小区楼下她听到一群老太太对着一个消瘦的女人背影议论着,那时她便知道了她就是那个经常被丈夫打的女人。现在静下来想想,隔壁已经很久没有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惨烈的喊叫声了。想来那个男人确实不在家,但是为什么王墨豪的奶奶爷爷非要说他父母在外地务工,不让父母照顾孩子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估计只有一个人能告诉自己了。梦境光怪陆离,陈语宁做了一夜的梦,被开门声吵醒的时候,她已经被梦里的狼群追了两里地了。
“谁啊?"虽然睡得意识懵懂,但是该有的警觉还是在的。一阵案簇的塑料袋声音乱糟糟响起,一阵急促后归于平缓,一重一轻的脚步声已经在她记忆中形成刻板印象。
没人没回应她。
骤然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闭上,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屋内紧拉的窗帘随着半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凉风微微晃动。漏进来的光线摇晃在地上,时隐时现。
陈父刚进门就被她随意拖在地上的运动鞋绊了一跤,环视了一圈,略显凌乱的沙发,他无奈一笑,弯腰将那双红色耐克的运动鞋拎起来整齐摆放在鞋架上,又熟练地拿出家里备好的唯一一双男士拖鞋和另一双女士拖鞋放在地上。赵澜进门也没换鞋直奔厨房,将刚杀好的一只公鸡和母鸡放进冷冻层,连带着还有不少的蔬菜和肉类放在上层冷藏。换好鞋的陈父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开着的卧室门,知道自己女儿的德行,也知道自己妻子的脾气,没等赵澜过来,自己两步一作先行出击。两重一缓的敲门声响起,陷入无尽循环中。陈父看着床上抱着被子成考拉状的女儿,加快了敲门的频率。这是父女俩建立起来的默契。
学生时期只要每逢周末陈父在家的时候,陈语宁更喜欢让父亲叫自己起床,因为妈妈赵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