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染红了山,在愧疚与悔恨中死去。
与仙首的大徒弟相比,他的徒弟当然不值一提。可这是他唯一的徒弟、是他在父母亲人死后,唯一的寄托。封爻不相信庄黎会不知道沈玉山在青冥台中做了什么。他不会将沈玉山交给青冥台审判。
即便被所有人误解、即便被所有人怨恨,他也要亲手杀了沈玉山。他绝不会让他的徒弟白白死去。
远处的祭乐之声渐渐变弱,可封爻知道距离祭祖结束还有很长时间,他还有时间杀了沈玉山之后逃出青冥台。
身后的禁地禁制依旧数十年如一日地维持着运转,据说每一任青冥台掌门都会派专人前来加固,时至今日,禁制早已与最初的效果大相径庭。抵在沈玉山脖颈的灵力逐渐染上了杀意,封爻紧紧抿着唇,抬手就要一剑将他的脖颈斩落。
“一一噗嗤。”
长剑穿透血肉,鲜血顿时喷射而出。
枝叶摇晃的影子落到地上,滴滴鲜血坠落。“封堂主,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何要离开祭台、在此时回内门取东西吗?”狂风卷起的黑夜,满身染血的青年似笑非笑地盯着逐渐面露不可置信的男人。
他轻声说:“一一我在等您来。”
他手指微抬,前一刻还将他完全压制在地上的男人顿时被强大的灵力掀翻,脊背狠狠撞在身后的玉石柱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封爻捂着自己被剑刃贯穿的胸膛,若非最后一刹的躲避,那剑刃将穿心而过。
可此时他与死亡也无线逼近。
因为缠绕在长剑之上的并非是他能剥离自愈的灵力。而是魔气。
沈玉山将溅落的鲜血抹去,侧首向从禁地中缓缓走出的女人微笑:“六殿下,您来晚了。”
一身金纹玄袍的女人翻了个白眼,艳丽的五官样貌即便在黑夜中也格外瞩目。
她甩手将长剑上的鲜血甩去,轻抬下巴,倨傲地说:“是你开禁地开得太晚了。怎么,你对这个男人很感兴趣?”
沈玉山正要说什么,奄奄一息靠在玉石柱上的男人忽地消失了。山槐向旁看了眼,有点幸灾乐祸:“哦,人跑了。”“他跑不了,"沈玉山微微抬眼,向不远处的仙首楼阁望去,唇角翘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六殿下,您觉得他会向谁求救?”山槐:“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
她冷哼一声,猩红色的眼瞳看向沈玉山:“比起他,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沈仙君。”
她冷声问:“谢迟云在哪?”
魔界六殿下曾经和青冥台的大师兄做过一个交易。她为对方搜集修补魂魄所需的秘宝、为他抓修士试验禁术。与之相对的,沈玉山需要帮她谋得魔界魔君之位。他们合作杀的第一个人,便是她的双生哥哥。世人皆知魔界五殿下因屠杀了整整一个仙门后被仙首斩杀,却无人知道让他神智混乱的药是他的亲妹妹所下。
更无人知道,庄仙首之所以会在那晚去仙门做客,是因为他的徒弟沈玉山在附近受了伤。
在魔界,山槐无法直接对她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动手,因为他们各有各自母族的势力。
但换到修真界就不一样了。
只要让他们来到修真界,青冥台便是由她所掌握、刺向没有任何保护的魔界少主的刀。
而如今,值得她关注的魔只剩下两位一-确切来说,是一个半。山槐对他们修真界的事情不感兴趣,她只关心沈玉山与她的约定有没有实现。
沈玉山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脸上溅落的鲜血:“在我离开后,庭院就会落下禁制,任何人都不得出入。乘玉君和叶仙君此时应当还被关在一一”他的声音忽然一顿。
山槐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的下半句话,不耐烦催促说:“关在哪?”沈玉山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说不上是难看,可也不算欣喜,只有诧异稍稍占据上位。
沉默半响后,他缓缓说:“一一在我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