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发福,只能扣上几个扣子,那样子真是怪滑稽的。
裴钧行瞧了一眼,在卫生所大厅的休息区和盛建兴并排坐着,将手里的纸笔递给了他。
盛建兴接过一看,居然是断绝父女关系的协议书。
他气的揉成一团“你他妈什么意思!”
裴钧行起身捡起那个纸团,不知从哪又掏出一张来“叔叔,有些事情,口说无凭。还是立个字据,大家都放心。”
说着他把纸再次递到盛建兴面前,朝着其中一条点了点“你看,有义务就有权利,只要你遵守承诺,今天答应高庭的,说到做到,别再纠缠了,这180万,他就不追究了。”
盛建兴看看条款,又看看裴钧行,那两个城管走了,他胆子又大起来一些,骂道“你他妈到底算什么东西!律师?当官的?
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仗势欺人,我要去告你,你跟那两个城管,都保不住饭碗!”
裴钧行都被他惹笑了“叔叔,我都说了,人家是好心来保护你的,就是怕起了冲突有个好歹。再说了,人家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我们还好心送你来医院,你说给谁听,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
这话让盛建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满腹憋闷,妈的,还真他妈如他所说,那两个城管全程一句多的话都没有。
“再说了,真金白银因为你亏钱的,是高庭,伤的最重的,也是他老婆。人家夫妻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要是真的索赔起来,可能都还得在180万往上加呢。”
一听这话,盛建兴一脸沉重闭嘴了。
裴钧行看他吃瘪,有气没地方撒,顺势就给了点甜头哄了哄“叔叔,这可是180万。你岁数也不小了,还有儿子要养呢,这笔账对你来说很划算。不然你听我帮你分析分析吧。”
盛建兴眼皮一抬,没说什么,但明显想听他往下说——到了这个时候,或许还有些亲情,但是最重要的是如何权衡,选出对自己最有利方案。
裴钧行缓缓开口说“其实摆在你面前的,有四种可能,第一,女儿女婿都孝顺,心甘情愿给你钱,帮你收拾残局,不过这显然不太可能了。
第二,你死缠烂打,人家被你缠得没办法,跟你妥协,你也能捞点好处。大部分家庭这种可能性会比较大,但是今天你也看见了,人家是宁愿死也一分不给的。你要是再继续纠缠,下次这条命还在不在可不好说了。”
裴钧行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盛建兴脸色的变化,就怕他还心存侥幸,又补充说“我给你说实话,今天潘潘不是吓唬你的,她买刀的事情,连高庭都不知道。
我们之所以赶回来,是店里阿姨担心闹出人命才给高庭打了电话。所以我说嘛,我和我的两个朋友,今天真是去救你的。”
听到这里,盛建兴明显陷入了深思——居然连高庭都不知道她买了刀!
他知道裴钧行不是吓唬自己,今天的潘潘,确实有种豁出的疯感,要是从前他或许还会怀疑,但是自己上回搅黄了她的定亲。
他其实比谁都清楚事情有多恶劣,他是故意用这种方式去报复高庭和潘潘的,伤害有多大,恨意就有多浓烈!
裴钧行知道他听进去了,又说“第三种情况,就是你们双方都不让步,那就死磕到底,但是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打官司,人家最多就是给你几千块钱赡养费而已。
跟你欠高庭的180万比起来,差远了,而且我听高庭说,你们好像还牵涉到商业欺诈的问题,难道你还想进去待几年?”
盛建兴的脸色随着裴钧行的娓娓道来,变化非常之快,从开始的怀疑到深思再到担忧恐惧。
裴钧行是人精,全看在眼里,让他恐惧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所以说,还是第四种最划算,你签了这份协议,立个字据,债务一笔勾销,以后也就各过各的,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盛建兴这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