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在她心里从来都是个恃才傲物的家伙,一只阴沟里生长起来的老鼠,嘴臭得叫人觉得落魄也活该。又哪会想到如今这般,低下姿态与她说话,将她真真正正当成一位携手并进的伙伴。
雨后夜晚少了些许霾意,身后是家户灯火,孩童嬉闹过一阵,声音又很快消逝在风里。
她忽然问道:“我们能成功吗?”
她、常师新、程云筝,还有赵怀钧。
他们这些在各自领域里最底层的人,真的能成功吗?奉颐忽然有些迷茫。
可常师新却说能。
此后二人再没有任何的话。
程云筝休息一夜后,次日醒过来精神状态好很多,三个人一起吃过早餐,便开车上路,回了市区。
经此一事,程云筝对常师新的印象也有所改观,两个人分别前还拉着她,悄悄问:“你经纪人最近吃中药了?”
奉颐:“?”
程云筝声音有点大:“以前那脾气跟被病毒感染了似的,现在么……像朵小烟花~他经历啥了?”
奉颐…”
常师新却横了一眼过来。
程云筝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尴尬挠了挠头,赶紧转头拦住一辆车追随剧组去了。
常师新打算给她招个助理,今天有几场面试,把她丢在机场后,也绝尘而去。
奉颐一个人往机场里走,刚没走几步,一道电话打了进来。是赵怀钧。
看见屏幕上跳跃的那几个字后,她心头忽而一跳,故意隔了几秒后,点下接听。
“回北京了?”
他总算看见她朋友圈了。
她嗯了一声,不太热情。
可男人在女人跟前,大多时候都没什么脸皮,姑娘把握好分寸,越冷,男人就越爱贴上去。
赵怀钧显然就没什么骨气,笑得没脸没皮:“哟,怎么这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奉颐还是很简短,说没有。
赵怀钧这才发现她情绪不对,一时间沉默下去,也没发话。彼此都静谧的时刻,在这方试探男人下一步反应的奉颐心脏仿佛被人紧紧攫住,连呼吸都多了丝谨慎。
她面容淡淡,心里却没底。
毕竟若赵怀钧大少爷脾气上来,真不搭理她了,她其实也无可奈何。可奉颐就这么等着,等着。
直到一一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道:“看见你发的朋友圈了,这段时间忙呢,手头松快了,这不马上来找你了…生气了?”
男人嗓音缓而沉,搭着些吊儿郎当的京腔,听着有种特别柔蜜的溺。他是在向她解释。
奉颐站在机场门口,身侧旅客络绎不绝,在他话音落后也没急着开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无意垂眸,却看见自己裤腿与鞋面上的些微泥泞。那是昨夜找程云筝时不慎弄上的,当时未察觉,此刻站在干净如洗的机场,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狼狈。
“在哪儿呢?"赵怀钧有点想这浑身劲儿劲儿的小姑娘了,耐着性子问道:″来接你?”
她明知故问:“干什么?”
小姑娘心思好猜,但赵怀钧也装傻充愣:“上回不跟你说,带你去玩儿么?今儿正好有空。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奉颐说着就往外走,报出了机场地址。赵怀钧来得很快,一个小时不到便出现在机场。奉颐站在马路边,看见那辆熟悉低调的宾利开过来,上车前,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尘。
赵怀钧眼尖,小姑娘一上车就看见了她脏鞋子,什么也没问,不着痕迹地移开眼。
下一瞬,脖子便被人亲昵地勾住。
橙花香伴着女孩轻柔的声音一并袭来。
“赵怀钧,你还真来啊。”
不知怎的,赵怀钧特别喜欢她念自己这名字。那韵味儿与腔调柔意里掺着点儿嗲,就是同别人不一样。念得人心痒,也叫得人心软。
哪怕知道她在装。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