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除了奢侈也没什么稀奇,奉颐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这顶层套房内的确有许多他添置个人用品的痕迹。会客厅桌面上摆放着几台电脑,旁边、地上散乱却有序地摆放着文件,除此之外,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以及一支还未来得及合上帽子的笔。她得出两个信息:
第一,离开这个房间前,他正在工作。
第二,这应该是他来上海的长期落脚点。
赵怀钧走向岛台:“喝点什么?”
屋内暖和,奉颐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
“红酒有吗?"她转身移步向岛台,弯腰靠上去,笑眯眯地补充道:“美容养颜。”
赵怀钧从红酒架上取下一瓶柏图斯,熟练地开启酒塞,砰的一声闷响,奉颐闻到了淡淡的果香。
单宁红酒通常需要醒酒,且口感大都厚重。赵怀钧将红酒倒入醒酒器,静置的时候,奉颐双手交叉,趴在岛台上,看着醒酒器中摇晃的红酒,好奇问道:“这个好喝么?”赵怀钧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道:“女孩子一般会选梅洛,或者黑皮诺这类单宁不重的酒。”
“那我不喝了。“她转眼看向他,故意道:“我想喝你说的这种。可以吗?”赵怀钧垂眸,去瞧那个安静趴在台上的人。不再装乖巧的姑娘,骨子里的小狼崽属性逐渐暴露,他也是终于看清,那张素净的小脸上藏着隐约可见的野心,仿佛在窥伺他所有的一切,于是才会故作顺从地呆在他身边。
他擦拭着瓶身:“当然,如果回了北京,你还愿意。”奉颐弯着眼睛笑了,亮晶晶的眸子,一笑起来,那些个复杂的伺探便烟消云散。
一一才真正像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
赵怀钧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隔断了他想说的话。是高从南打来的。
奉颐背对他坐在岛台边,他接起来后,隐约听见对面的第一句话:“你二哥有动作了……”
她瞄了一眼,果然看见赵怀钧脸色微沉,去了另一边接听。她再不经世事也能猜到这是集团内斗。
联想到常师新曾经与她说过的,瑞也嘉上这样一个不受重视的子产业被分配到赵怀钧手下,这已经很能说明一件事儿:赵怀钧在赵家并不掌握核心权力。奉颐不怎么感兴趣。
只轻轻晃着悬空的双腿,脚尖轻点着椅腿,百无聊赖地等着他。而赵怀钧这厢却得到一个并不怎么好的消息:赵赫轩听说金宥利在拍电影,特意带着两个亿的投资,想在他目前投资的这部里横插一脚。两个亿,不过是赵赫轩所持瑞泰主产业的日流水,砸进电影里回报率与回报周期也不过尔尔。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哥这屎盆子扣得香啊,"高从南说,“拿两个亿的脏东西出来就为了恶心你。蝇营狗苟之辈。”
赵怀钧靠坐在沙发扶手,眼底下是灯火通明的黄浦江,江面五颜六色的浮光掠影充斥眼球,他把玩着打火机,听完高从南那些话后,淡淡道:“我会安排。”
高从南还是不放心:“不是我唠叨,常师新那方你可千万打点好,这块儿清清白白,是你能翻身的依仗,别让你二哥又……话还没说完,身后倏地一声轻呼,接着便是东西碎砸在地上。赵怀钧和高从南的谈话戛然而止。
赵怀钧回过身,看见奉颐从座位上起身,醒酒器撒了一滴,她正弓腰拍着裙子上的酒渍。
高从南也听见了,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耽误了人家春宵一刻,笑了两声:“怎么着啊?哥们儿这是不凑巧,坏了您老人家的好事儿?行行行,有空详耳赵怀钧挂断了高从南的电话,朝她走过去。“怎么了?”
赵怀钧将她带离碎片地带,她蹦鞑着牵住他衣角,半边身子都贴住他。他揽过她的手腕,检查了一遍,发现酒从她下颚一路泼洒顺流到了脚下,脸上与鬓边的发丝也沾了少许,滴答着往下垂落,流过她胸前白皙的皮肤。酒红色葡萄液在少女的皮肤上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