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听完,沉吟片刻,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眼眸微亮:“夫君,依妾观之,此事未必是坏。”
李严愕然:
“夫人何出此言?陛下之意,分明不欲将我这罪臣起复。”
李夫人摇了摇头,肯定道:
“陛下若真恶你至深,根本不会在深夜醒来还召见于你。
“既愿意见你,听你陈述,甚至最后还以关心你之生死、安泰为由婉拒,便说明陛下心中,并未将你彻底弃之不用。
“否则,大可一句永不叙用打发了你,何必多言?这或许…正是陛下对你的考量。
“夫君切不可因此灰心,乃至再生怨望。
“务必谨言慎行,静待时机,丞相信中让你与蒋长史参详国事,你若有所得,便不要顾所谓颜面,主动往蒋长史那里参详一二。
“陛下让你早些抢购国债,你便早些时候去排队,依序认购,你此番主动提出要南任不毛,陛下不许,你却也可以向蒋长史打听南中事,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唯如此,方有再起之望。”
李严默然良久。
回想自己从被先帝赏识重用,到受托孤之重,再到因私心膨胀、举措失当而被贬黜,心中已满是无尽悔恨与苦涩,最终长长叹了一声,重重点了点头,庆幸自己虽然狂愚,终究没有惹出大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