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之下便被朱然亲自率大军逼迁入城中,毫无抵抗之力。
至於家中积蓄的粮草资財,全部被挪为军粮军资。
族长自是被朱然奉为上宾,说什么只待吴蜀战事结束,借他们的资粮会尽数奉还云云。
唯荆门文氏距夷陵较远,在得知朱然正坚壁清野的消息后,迅速结坞自守,拒绝了朱然的“好意”。
日中。
刘禪再度去往江北虎牙山下,猇亭汉营。
傍晚,下游斥候飞舟来报:
“陛下!江面发现一支船队,约有大小船只近百艘,正逆流而上,朝我军方向驶来!”
刘禪眉头一皱,想到了什么,於是率霍弋、诸葛乔、法邈、张绍等隨侍文臣来到江畔。
不多时,一艘轻舟在汉军战船护送下驶近码头。
几名虎賁郎上前,將十余来人引至一身常服的刘禪面前。
那为首的老者被引至刘禪一行人身前,但见一年轻小將长近八尺,气宇不凡,又被眾人簇拥,心知是主事之人,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几位將军,草民乃荆门丹阳聚文氏之长,姓文,名正。”
说著,他双手递上一封崭新的帛书拜帖,起身时,目光在刘禪脸上停留片刻,微微一怔。
刘禪接过拜帖,快速瀏览。
上面详细记述了文氏在吕蒙白衣渡江、关羽败走后,他们文氏曾如何暗中帮助过流散的汉军將士。
又夷陵之战时,他们如何向前来討伐东吴的先帝进献了粮草万石。
最后又写到,他们文氏在孙权占据荆州后,如何受到孙氏麾下官吏的盘剥和打压云云。
当然,拜帖所书最后面,也是最重要的是,他们文氏此番携粮三万余石前来进献。
“文老。”刘禪將拜帖递给身后的诸葛乔,不动声色地问,“我大汉王师初至夷陵,胜负犹未可知,而吴贼已近在眼前,此时送来粮草三万余石,不怕万一我大汉失利,孙权秋后算帐,累及宗族吗?”
“將军明鑑。”那文正正色道。
“大汉陛下去岁亲征北伐,克復关中,还都长安,威震天下,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於去岁秋,大汉陛下又於西城破吴,那为孙权镇压夷陵数载的步騭,也在陛下手中败而成擒。
“荆州士民思汉久矣,思先帝久矣,思丞相久矣,於是无不振奋,本以为巫县在吴人手中有金汤之固,汉之伐吴或將点到为止。
“不意大汉王师竟突破吴人设於巫县、秭归固若金汤的江防,进围夷陵,逼得朱然坚壁清野,不是天兵又是什么?如此雷霆之势,岂非天命重归於汉?
“老朽居於夷陵之野,受迫於孙氏豺狼之吻,无幸沐汉圣恩,然生是汉人,死是汉人,闻汉一再破吴,知荆州之仇必报,夷陵之恨將雪,是以纠合文氏,愿举族相助,为大汉王业略尽绵薄!”
刘禪闻此默然,又有些振奋。
眼前这文姓老者说得实在,而他对大汉的態度与看法,基本上可以代表很大一部分荆州豪强对大汉的態度与看法。
所以说,战爭的胜利,確实比任何口头或文字的舆论宣传都要有用得多,战爭胜利的本身,就是最好的舆论宣传。
荆州人心可用。
“不知將军可是国姓?”那文氏老者见身前这位蓄著一副短须的年轻將军沉默,忽然问道。
“哦?”刘禪一滯,“我確姓刘,文老如何能知?”
那文正回忆道:“老朽观將军年轻英武,气度非凡,像极了像极了六年前,在此地接见过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