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兵力溢出了,加上之前还派了一百多匈奴轻骑在泾水上游巡逻,本来万无一失。
万万想不到那些浓眉大眼的匈奴竟投汉了!
就在众人尽皆沉默之时,一名统属于牛金的牙门司马冲入帐来,惊恐不安道:
“诸位将军快来!东门外有一人自称是虎豹骑都伯蒋通,人快不行了!”
帐中众人骤然惊起,旋即立时朝东门急趋而去。
到了东门,只见一匹战马已然倒毙,而死马腹上,赫然躺着奄奄一息的一人。
待凑近一看,才发现一人一马各自身中数箭。
“蒋通?到底怎么回事?”虎豹骑骑督尹大目冲上前蹲下身,这都伯他认得的。
“尹骑督…”那虎豹骑都伯已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今日上午突然有两千多骑,三四千步卒出现在霸陵,夺走了六十多船运往长安的粮食。”
“两千多骑?!”尹大目已是惊愕万分,“蜀寇不是只有一千余骑,怎么现在又变出一千多骑?!”
尹大目身后,毌丘俭、杜袭、令狐语等人神色亦是复杂之至,久久不能言语。
高陵在渭水北岸!
霸陵在渭水南岸!
距长安只有三十里!
几千步骑竟出现在长安以东、渭水以南的霸陵,而长安守军竟浑然不察!
“高陵呢?高陵是不是被蜀寇袭夺了?!”吕昭急忙问道。
“我…我不知。”那都伯连连咳嗽几声。
“我本在长安城中,是上午在长安附近巡逻的虎豹骑来报,城中才知晓有蜀寇数千人去劫粮。
“城中大骇,扬烈将军命我与二十骑走小路分散报信…
“结果还是遇上几个匈奴…扬烈将军命你们速速…归…”
未及言罢,这都伯一口气没上来,径直毙命。
尹大目愕然起身:“到底怎么回事?蜀寇四五千步骑怎么就突然出现在长安脚下的霸陵?怎么就又夺走了六十多船粮食?”
毌丘俭、杜袭等人相顾无言,一个个垂头沮丧。
那尹大目又哪里不知?
事实再清晰不过,显然是本来仍在观望的安定叛羌见蜀寇势大,把他们的家底掏出来助蜀寇夺长安来了。
只是其人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夏侯褒干涩问道:“你们说,这长安还能守吗?咱们还能等到司马公来长安吗?”
夏侯儒登时瞪了那堂弟一眼:
“讲什么丧气话!
“几千步骑就想夺下长安?
“你真当安西将军(夏侯楙)跟扬烈将军(王昶)是吃素的吗?!”
闻听此言,夏侯褒也是没了主意,沉默片刻后看向曹真的军师杜袭:
“杜军师,那我们现在到底当如何是好?”
杜袭看了其人一眼,随后叹了一气,最后沉默思索。
其余诸人如毌丘俭、令狐愚见状,一个个也都神色迷茫,无心打扰。
许久之后,杜袭咳嗽两声清了清沙哑的嗓子,第一个打破了沉寂:
“蜀寇既出现在霸陵夺粮,则高陵应已为蜀寇所夺。
“若五丈塬蜀寇举大军而来,夺占细柳,与高陵互成掎角之势,再屯大军于高陵,则我长安危矣。
“然我大军身后追来的蜀寇只有三四千人,应只是监视我军动向,无意与我军争此地利。
“此乃蜀寇智短之明证。
“我仍有战卒两万四千,明日留四千精锐殿后徐行,另外两万凌晨拔营,速去细柳扎寨筑垒。
“既与长安互为犄角,也能让长安以西的蜀寇无法与高陵蜀寇交通。
“如此,只待司马公大兵一至,则高陵蜀寇自退,否则便是自取灭亡。”
毌丘俭闻听杜袭此言,本来低垂的眼角登时一张,而后重重颔首:
“杜军师所言不错,蜀寇夺占高陵,赫然存了一战夺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