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房门。
他很期待那位钱掌柜的到来。
金玉阁,钱掌柜正翘着二郎腿,端着一盏茶慢慢喝着。
在他面前,本该跟在宋徽身边鞍前马后的崔力垂手而立。
“这些日子钱赚大发了吧?”
他说的便是宋徽为茶楼采购,找崔力当牙子,被崔力一通糊弄的事情。
崔力十分识趣,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双手奉上,“全赖钱掌柜指点。那小子还有半数的钱没结,等收到钱后,小人再给您送来。”
这钱他虽然给得十分肉痛,但一想到能攀上钱掌柜这根高枝,便也咬牙给了。
这中京城,多少人想给这钱,还没门子呢!
钱掌柜接都没接,只是瞥了一眼一旁的案几,等崔力会意地将银票放了上去,他便将盖碗往上一放,不动声色地压住银票,“以你的判断,那小子会不会低头?”
崔力摇了摇头,“那个蠢货正是得意的时候,再加上小人一番吹捧,他只觉得中京城也不过如此,今日您的人去了,他肯定是不会低头给钱的。”
“什么我的人,那就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地痞,我们金玉阁是堂堂正正做生意的!”
钱掌柜把脸一板,冷冷开口。
崔力登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暗骂一声又当又立,果断一巴掌扇在自己嘴巴上,“小人失言,您见谅!”
钱掌柜没计较这点小事,淡淡道:“接下来,你继续去找那个小子,想办法把他兜里的钱诓干净,然后就把这事儿了了吧,这等蠢货,能让我出一下手都算他命好了。”
“钱掌柜的话,还是先别说那么满的好。”
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响起,而后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钱掌柜猛地一惊,“你是什么人?”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手,另一个身影便被人从门外踹了进来。
这位钱掌柜的心腹一进来就朝着钱掌柜哭嚎着,“掌柜的,不好了,那家酒楼是定国公和安国公开的。”
轰!
钱掌柜只感觉一道天雷劈在自己的脑门上。
不是说全无根基的外乡人吗?
怎么又是定国公和安国公了?
他猛地面色狰狞,看着眼前的崔力,一把上前,揪着他的衣领,“他娘的,你诓我?!”
崔力比他更懵逼,在他看来,宋徽是真真正正的外乡人加冤大头啊,怎么可能是国公府的人!
就在二人面红耳赤之际,那位走入房中的人随意地坐在椅子上,“钱掌柜,我若是你,便赶紧去跟你幕后的主子通个气,滚去处置首尾吧。两位大管家正在酒楼中等着你呢!”
一听这话,钱掌柜登时手一撒,但旋即生生忍住了迈出的脚步,“敢问阁下?”
那人叹了口气,“连我都不认得,怪不得你这金玉阁马上开不下去了。”
门口一个随从冷声道:“这是我定国公府的三爷!”
三爷?
那不就是定国公的三儿子?
钱掌柜立刻行礼,谁料对方压根没给他好脸,“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滚!”
明明这是他的地盘,可对方偏偏就是把这个滚字喊得理所当然。
钱掌柜咽了口口水,匆匆出了门。
当他踏入那间酒楼之中,瞧见满地的狼藉,原本该是很开心畅快的他,此刻心头欲哭无泪。
他直接朝着凌大管家和岳大管家一拜,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个误会,请二位大管家放心,在下一定给一个让您二位满意的赔偿。”
他也不傻,不管这背后有没有局,自己这帮打手被人家捏着,这满目狼藉之下,这事儿他就压根不占理。
虽然在这天下,不占理还能翻盘的事情虽然很多,他也没少做,但对面是国公府,还是两家,那就绝对不可能!
所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