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民生。尔能整肃流民、疏浚河道、克定倭寇之凶、扶镇苏州之危。朕心嘉悦,特颁殊锡。
兹赐:内帑白银六千两、苏州织造局织金云凤纻丝十六匹、忠孝果毅青玉螭钮章一方。尔靖忠勤体国,克振天家之威严,是为宗室之表率。钦哉!天德十九年六月初九日!”
嘴上念着,董世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卫王的脸,瞧见了他听完圣旨之后,脸上那由衷的错愕,和旋即的平静。
嗯?
竟然没有不满?
要知道,这旨意,就连政事堂的相公都觉得有些太寒碜了,还专门回去找了陛下。
结果陛下直接摆了摆手,“父亲叫儿子去办点事儿,给块吃就行了,他还能跟朕计较不成,就这么定了。”
可卫王殿下竟然没有半点不满?
这是不受宠久了已经习惯了吗?
若是楚王或者齐王做下这等功绩,那赏赐怕是都能上天吧?
果然是人与人不同命啊!
皇子和皇子之间,也不能比啊!
想到这儿,董世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殿下,接旨吧?”
卫王点头,“儿臣领旨!”
说着接过圣旨,带着眼底的一丝失望强笑道:“董公公一路辛苦,本王这就吩咐人准备洗漱,稍后设宴为公公接风。”
董世点头,“那就先谢过殿下了,不过奴婢还有事情需要先去办了。”
卫王心头一动,“可需本王帮忙?”
“听说前兵部左侍郎陆十安陆大人正在苏州城中,烦请卫王殿下派人带个路,陛下也有旨意给他。”
卫王心头瞬间剧震,面露惊愕。
这一次,却不是装的。
与此同时,梦安客栈之中,陆十安和齐政正端着酒杯,对坐在房中。
陆十安一脸嫌弃地举起酒杯,“行了,名单我也跟你讲了,喝完这一杯,你赶紧回去吧。”
“再聊会儿嘛!”
“你是真想老夫早点死是吧?老夫死了你也继承不到一文钱的遗产,别费那个心了!”
听见这嘴毒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言语,齐政只能扯了扯嘴角,“咱俩再商量一下您老当了南京巡抚之后的事。”
“齐政!”
陆十安面色一肃,“这朝廷封疆大吏的任命,也是你能胡乱揣测的?你真觉得你跟苏州这帮官吏士绅斗了一盘就能小觑朝堂诸公,乃至揣摩清楚陛下的心思了?老夫告诉你,不要小觑了天下英雄!”
陆十安这话,更多的是对一个看重后辈的提醒与敲打,故而齐政也没生气。
他只是一脸委屈,“晚辈可没有小觑天下英雄啊!晚辈是真的觉得您老很合适。”
“你觉得有个屁用!”
陆十安翻了个白眼,感慨道:“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这天底下从来就没有非谁不可的说法!”
齐政点头,“那是自然,但有时候,天时地利人和之下,总会有最合适的人选的。”
“比如现在,天时是苏州方乱,急需有可靠之人坐镇,否则赋税核心失稳,与国不利。”
“地利则是,您老就是江南之人,熟知南京乃至江南诸事,且当前就身在苏州,再合适不过。”
“至于人和。”
齐政微微一笑,“最近晚辈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晚辈记得卫王殿下曾说,他来苏州,宁妃娘娘为他推荐了三位大才,说可拉拢为臂膀,其中一个就是您?”
陆十安点了点头,提醒道:“宁妃娘娘在宫中可不受宠,她若能把枕边风吹到这个程度,让老夫当上南京巡抚,卫王殿下也不会一直不受宠信了。”
齐政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么宁妃娘娘也想必没什么势力,她又久居深宫,那她是如何知道您,甚至知道沈千钟这种苏州本地人都不知道的人呢?她又如何敢向卫王殿下推荐的呢?”
陆十安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