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大人、大官人,如今都笑脸相迎,亲近有加,心头的确有些飘然,齐政你提醒得很对,殿下还交代了要将咱们手上的生丝都卖出去,这事儿都还没弄完,我在这儿,得意洋洋个什么劲儿呢!哎!”
忽然他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再度面色一变,有些迟疑地看着齐政,“不会是卫王叫你来敲打我的吧?”
瞧着周元礼的样子,齐政是既有几分欣慰,又有几分好笑。
欣慰他已经能“举一反三”了,好笑则是觉得反应有些过大了。
他连忙安慰道:“义父勿忧,这也才过去了数日,没多大事,卫王殿下也不曾提起过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周元礼抚了抚胸口,说着便叫来管家,“你稍后去王员外和张员外府上走一趟,就说我今日有要事,改日再聚。”
然后周元礼笑着对齐政道:“只要卫王的看重不减,就不用在意这些人的态度对吧?”
齐政笑着点头,“稍后吃过早餐,义父随我一道出门吧,那批生丝的事情,也差不多该解决了。”
周元礼脸色一喜,“好好好,哎呀,这批生丝还真有点让我急得头疼,你是不知道”
“夫君,粥都凉了。”
周陆氏轻声提醒一句,打断了周元礼的话,周元礼连忙反应过来,“对对对,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齐政慢慢吃完了饭,笑着对周陆氏道:“义母,坚哥儿这些日子在程夫子府上住得可还习惯?”
周陆氏温柔地笑着点头,“习惯的。旬日之前我去见他时,他还说呢,这程夫子忽然对他态度更好了不少,每日监督得更严厉了,他还跟我叫苦,被我好一顿收拾。如今看他那样子,怕是真的能如程夫子说的,明年开春的院试里有所成就呢!”
齐政当然知道程夫子为何忽然对周坚态度更好了,自己给他把养老钱都挣足了,那态度能不好嘛!
他微笑点头,“会的。坚哥儿的科举,定会有好前程的。”
他并不是胡乱安慰周陆氏的,而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如此。
以前靠察举和举荐的朝代自不用说,哪怕到了科举盛行的时代,许多家族自从出了一个牛人之后,便能接着在一两代之内,再出许多的优秀后辈,这固然有言传身教,教育资源跃升的关系,但真的只有那一层原因吗?
在齐政熟悉的那个时空,申时行高中之前,申家可从不是什么诗礼世家,但他青云直上后,他的长子、孙子,便能接连高中进士;
徐阶当初高中之前,也是他的叔叔率先中了进士,为华亭徐家打开了上升通道,而等徐阶发迹,他的弟弟、孙子便俱都高中;
最夸张的就是张居正,他发迹之后,他的三个儿子,齐齐高中,其中更是一个状元、一个榜眼,你说这玩意儿没猫腻谁信呢?
所以,以如今的情况,周坚既有程夫子这等名师大儒教导,又有齐政这个义兄弟作为卫王身边的红人,通过一个府县的院试很难吗?
甚至只要齐政真的能帮卫王坐上那个位置,卫王赏周坚一个一甲也不是全无可能。
想到这儿,齐政对于坐视着周坚被程夫子蹂躏的负罪感也减轻了许多。
吃过饭,周陆氏自是带着婢女收拾并且管理家中,如今周家门楣眼看着就要高了,身为当家主母,周陆氏劲头更足了。
周元礼和齐政则一起朝着门外走去,坐上马车,周元礼就低声跟齐政讲述起来自己的苦恼。
“咱们手上一共两万石生丝,听说沈家手上还有一万石,有这么多生丝,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如今卫王殿下声威正盛,其余人也不敢冒头的时候,联合沈家掌控生丝的价格,慢慢出货。”
“但你不说义父也知道,殿下可不是来江南做生意的,也不会一直在苏州,这些生丝要化作银钱,在更好更值得的地方。可问题是,咱们手上的生丝数量太多了,眼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