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她,只是试探着问,“二郎,你是不是知道那天有人要劫囚车,所以提前埋伏在那里?”贺庭州眉梢微动,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若无其事道:“不,是有事路过。”
若真的有提前准备,就不可能让他们逃脱。见他否认,雁翎自然也不戳破被他跟踪一事,只心有余悸地感叹:“那天真是太可怕了。我差点以为我要死在那里了……却听贺庭州冷不丁问:“为什么要挡箭?”锦书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房中此刻只有他们二人。灯光昏黄,贺庭州站在她床边,静静地盯着她,黑眸深沉。当时的情形时不时地会在他脑海里浮现,一次又一次。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动机让她放弃近在眼前的机会。她不是冲着《松鹤图》来的吗?
雁翎一怔:“什么?”
“我是问,那天为什么要替我挡箭?"贺庭州极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他半弯下腰,抬手扶正她身后快要歪出去的引枕。因为贺庭州这个举动,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雁翎甚至疑心心,他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为他挡箭吗?雁翎抿了抿唇,肯定不能如实回答,只能回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你有事。”
她盈盈的眸子似是蓄了一汪清泉,蕴着无尽的情意。一一二哥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但既然贺庭州已经起疑,她又人在贺家,那她只能借着这次事件,尽量打消他的怀疑了。贺庭州静默一会儿:“原来如此。”
他早前就知道她另有所图,但现在,竟难以自控地想要相信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