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里不对?”
“哦……嗯……”陈斯远含混应下,顺势合上聘书,说道:“都说了做不得数的,偏妹妹多心。”
尤三姐气得头疼不已,想来也不曾仔细瞧过聘书,若此时揭开来,只怕就要大病一场。罢了,还是先行瞒下吧。
尤三姐便道:“好歹是个字据,免得她来日又索要聘金。”顿了顿,又道:“说来我还不曾仔细瞧过呢,远哥哥拿来给我瞧瞧。”
陈斯远眉头紧蹙,正不知如何答话,偏生此时尤二姐回过神来,见其神色古怪,便知内中定有隐情。因是挪动莲步上前,笑着道:“妹妹病着呢,我代妹妹瞧瞧就是了。”
说话间探手便将陈斯远手中的聘书夺了去。陈斯远观量尤二姐一眼,心下不禁暗忖,莫非此番是尤二姐与尤老娘彼此勾连,这才将尤三姐的银子算计了去?越琢磨越可能啊,先前尤三姐可是说过,尤老娘一直盘算着两女共侍一夫来着。
此时暂且顾不得旁的,须得好生将尤三姐安抚了才是。于是陈斯远轻抚尤三姐背脊,低头笑问:“妹妹今日定不曾好好儿用饭,过会子让嬷嬷整治几道可口的菜肴来,我陪妹妹好好儿吃一回。”
尤三姐不疑有他,抬眼问道:“远哥哥今儿不走了?”
“说好了陪你,自然不走了。”
尤三姐听了顿时高兴起来,她被尤老娘气得半日米水未进,这会子也是饿了,便说道:“我想吃珍珠豆腐羹,还有口蘑扒鱼脯。”
陈斯远笑道:“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做来。”
尤三姐仰着小脸儿痴痴笑将起来,又将小脸儿贴在陈斯远胸口,双臂紧紧环了其腰身。她一早儿受了委屈,自是要趁机好生撒娇一番。
陈斯远一边厢安抚尤三姐,一边厢偷眼观量尤二姐,却见其扫量几眼,面上骤然变色,抬眼惊疑不定瞧了陈斯远一眼,又羞怯着垂下螓首,随即红了脸儿嗫嚅着将聘书折迭好,低声道:“我代妹妹瞧过了,倒是瞧不出什么来。我先替妹妹收了,你与远哥哥说着话儿,我去吩咐嬷嬷整治席面。”
说罢以袖遮面,挪动莲步去了。
西梢间里陈斯远与尤三姐柔情蜜意自是不提,却说尤二姐到得正堂里,心下兀自怦然不已,寻了小丫鬟春熙去吩咐整治席面,尤二姐思量一番,紧忙去了厢房里,寻了夏竹低声计较。
“你可是与妈妈说过三姐儿存了一千两银子的事儿了?”
夏竹嗫嚅着到底点头应了。
尤二姐虽不大聪明,可如此明显事儿又怎会想不分明?此番定是夏竹通风报信,尤老娘得了准信儿这才来登门夺银,又趁着尤三姐气急不曾仔细观量,干脆将聘书写成了尤二姐的。
总是妈妈一番心思,尤二姐这会子也不知是惊是喜,略略思忖,好似欢喜更多一些?
至于往后如何应对……这世间的猫儿哪儿有不偷腥的?上回在家中款待那人,眼见三姐儿起身去了,他还不是在自个儿足心挠了一把?
想明此节,尤二姐抿嘴笑了,又对镜梳妆打扮了一番。掐着时辰,待酒菜齐备这才往正房而去。
此时春熙服侍着尤三姐业已更衣,许是半日米水未进之故,尤三姐再没了往日飒爽,这会子瞧着病娇娇、柔弱弱,好似西子一般风一吹便要倒了。
陈斯远一路搀扶,将其扶进座中。
桌案上不过六样菜肴,陈斯远亲自为尤三姐盛了一碗羹汤。尤三姐窃喜着吃了一羹匙,旋即便蹙起眉头道:“也不知怎地,方才分明是饿了,这会子吃上一口倒不想吃了。”
尤二姐故作贤惠劝慰道:“妹妹多少吃用一些,没得让……远哥儿挂念。”
尤三姐瞥了陈斯远一眼,便颔首道:“那我吃用一些,再陪远哥哥饮两杯酒?”
饮酒?陈斯远赶忙道:“今儿个就算了,我明儿个一早还要去国子监,不好饮酒。”
开玩笑,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