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不正,可外面上也穷讲究,可能是大伙把猪撵炸了肺。”艾育梅非常心痛:“真倒霉,就养了一宿,白白搭进去一百二。”黄士魁说:“别想了,认赔吧!”听说新买的黑猪死了,张铁嘴儿、艾淑君、张嘎咕都上猪圈门口看了。张铁嘴儿说:“应该煺毛吃肉。”艾淑君担心猪有问题,张铁嘴儿分析:“猪不是病死的,是撵炸了肺死的,虽然坞血,但黑猪肉香,埋了白瞎了,应该收拾收拾吃了。”黄士魁觉得姑丈说的有道理,让育梅烧一锅开水,去老宅取刮毛板、铤杖和侵刀。回来的时候,母亲和二弟也跟了过来。一锅水烧开了,黄士清和黄士魁寻了杠子和绳子,两人把黑猪从猪圈里弄出来,用绳子绑了四蹄,穿了杠子,把黑猪抬到了外屋锅台上。春心哄抱着顶子,看着黄士魁用瓢往黑猪身上浇水烫毛,问道:“大蔫上些日子回来搬家的时候,说粮库顾主任看好三旺了,你说他咋还不把小满领回来呢!”黄士成回来搬家时,说黄士旺交了好运,经常去顾主任家里帮着干活跑腿,顾主任对他高看一眼厚爱三分,要把闺女小满许配给黄士旺。黄士旺让捎话征求一下家里的意见,特别是大哥的意见。黄士魁跟家里说了这事儿,还特意把小满闺女描述一番,说那闺女个头虽然稍有些矮,但长的还很白净,是过家好手。听了黄士魁的描述,春心喜出望外,老憨也咧嘴笑了。于是让黄士成回信儿,就说让三旺自己做主,家里盼着他把媳妇早日领回来。此刻,黄士魁见母亲询问,就笑了:“妈你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艾育梅往灶膛里续了豆荄,补充说:“大蔫刚回去没几天,怎么也得让人家准备准备不是,我看用不几天保准能回来。”春心说:“管她丑俊呢,能混上个媳妇,就算没白去。”外屋热气腾腾,张嘎咕干活实在,把黑猪毛煺得干净。黄士清卸下头蹄,开了膛掏出内脏肠肚,又用板斧用力砍开脊骨,分成两片肉扇,又按照前槽、腰条、后鞧分割开来。黄士魁分给姑丈家一块前槽,又给后院秦家一大块肘窝肉,让黄士清把一块后鞧肉用袋子装了好背老宅去。刚收拾妥当,香柳跑来,嘻嘻笑道:“来啦,来啦,三哥把媳妇领家了!”春心问:“人儿长的咋样?”香柳说:“长的还行,大饼子脸,就是个儿有点儿矮。是我三哥赶着粮库的一挂马车来的,还有那丫头他爹也来了,爹让我招呼你们赶紧回去。”春心嘻嘻笑了:“真不抗叨咕,说来还真来了。”艾育梅也说:“这黑猪死的真是时候,这回有招待客人的嚼货了。”黄士魁提着猪头耳朵,黄士清背起装肉的口袋往出走,艾育梅抱着孩子和婆婆、小姑子跟在后面。突然,一个头发蓬乱衣服肮脏的人横冲过来,把黄士清撞个趔趄,把背的袋子也撞落在地。黄士清骂道:“你瞎呀!”那人回身一愣神儿的时候,艾育梅惊叫了一声:“是金老师。”一群人追过来,公冶莲一边哭啼一边道歉:“别跟他一样的,他疯了。”黄士清把装肉的袋子重新背起来,有些后悔骂了疯子。金书启冲到老神树下,索性坐在了长条青石墩上,公冶莲等人追了过去。艾育梅叫住跟在后面的闻大呱嗒:“这金老师咋疯了你呢?”闻大呱嗒喘着粗气说:“哎妈呀,还能咋疯的,打疯的呗。”春心说:“完了,完了,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完了!”闻大呱嗒说:“哎呀妈,你们可不知道哇,一开始人家说他装疯,没少揍他,后来发现是真疯了,也就不管他了。莲子一接到信就出来找了,有人说他在公社砖场废窑里,金家人这才给领了回来。”话音未落,人已经朝老神树下奔去。老宅院门口停着一挂马车,老憨弄了些青草在喂。春心走回大门口说:“咋不在屋里陪亲家唠嗑呢?”老憨说:“潘桃招呼着呢,我喂喂马。”春心支使道:“把那个大的芦花公鸡杀了,好招待亲家。”回到东屋里,黄士旺向亲友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