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除损耗,与去年新入库数基本是符合的。”佐向东思忖了一会儿:“再按照地的墒数和牛马数算算,看留的籽种和食料符不符合。”
钱大算盘又忙了起来,算盘一阵噼啪作响。不一会儿,又出了结果。宋红韵说:“长青二队总共八十五墒地,预计今年种小麦八墒,谷子十四墒,黄豆二十四墒、苞米二十六墒、剩下的高粱亚麻十三墒。”钱大算盘接着说:“小麦按一墒地三百斤算应留两千四百斤籽种,谷子按一墒地二十五斤算应留两百多斤籽种,黄豆按一墒地一百二十斤算应留籽种两千八百多斤,苞米栓了白头吊子一穗按半斤算,五千穗是两千五百斤,谷子高粱及其他一共留两百斤,应留八千多斤,实际数与这个接近。生产队有马二十头,牛九头,马料按一头马留八百斤料是一万六千斤,一头牛留五百斤料是四千五百斤,一共两万四千五百斤,实际数不足。”佐向东自言自语:“难道真没问题?不可能啊?哪能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呢?”
就在佐向东疑惑之际,鬼子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凑到佐向东跟前,操着公鸭嗓说:“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陈粮,比如陈粮数不实,明账上是一个数,黑账上又是一个数。以前我听人说过,有的生产队好整阴阳俩账本,多入库私出库都记在私帐上。佐队长,能不能是保管的账本上有问题?若有私账,一定是藏在老保管家里。”钱大算盘心猛的一沉,暗暗骂鬼子漏使坏。
佐向东足足审视鬼子漏好一会儿,微微点头:“欢迎你向组织反映重要问题。”鬼子漏嘻嘻一笑,捏着公鸭嗓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嘛!”钱大算盘仗着胆子多了一句嘴:“那老尿子一贯守铺,他当保管没听说过啥闲话。”佐向东想起那年指垛估产时穆秀林跟他拔犟眼子的往事来,语气重重地说:“分团口头传达过,要控制保管员,查账本、清仓库,必要时可到家查查,这样才能很快揭出问题。”
一看要搜查老保管家,钱大算盘把心又悬了起来,生怕弄出祸及小队干部的事端,忙提醒道:“说是这么说,可没人看见黑账本呀!”齐二克也说:“都是无法查实的事儿,可别整扎悠喽。”鬼子漏赶紧说:“扎悠?不用担心,工作队想查账谁敢不服从!”佐向东大手一挥:“走,去穆保管家搜查。”
万物复苏之际,天气寒暖无常,毛毛狗开始露头了,尽管那绒黄没有花朵鲜艳,却给熬过漫长冬季的人们带来一分欣喜。
姚锦枝围着围裙在院子里喂鸡,她挥手扬了一把苞米粒子,“咕咕咕”地叫唤,见一帮人进院就瓷在了那里。佐向东绕过抢食的鸡群,对姚锦枝说:“有人举报,你家藏了账本。”
“我公公不早都交给你们了吗,咋还要呢?”
“有人反映,穆保管有阴阳两本账,公账交了,私账还藏着。”
“是谁瞎编笆造魔,私账在哪儿藏着呢?”
“最好是主动交出来,要搜查出来就不好了。”
“这屋里外头你们尽管搜去,没人挡你们。”
一帮人进正房一通搜查,结果一无所获。回到院子时,穆秀林走了回来,鬼子漏对佐向东耳语了几句,佐向东吩咐齐二克搜身。齐二克对穆秀林说:“有人说你藏了账本,需要搜身,请你配合一下。”穆秀林嘟囔道:“谁枉口拔舌?我老尿子多暂干过那事儿。搜吧搜吧,让你管够搜……”说着就撩起衣襟,让齐二克仔仔细细搜了一遍,结果又一无所获。
鬼子漏又对佐向东耳语了几句,佐向东走到姚锦枝身前,一边围着她转一边上下打量,弄得姚锦枝莫名其妙:“我身上有花咋地,还值得你们这么看!”佐向东示意宋红韵过来:“搜搜她。”姚锦枝有些紧张:“搜啥搜,我翻给你们看……”
没等宋红韵动手,姚锦枝自己手忙脚乱地翻围裙掀衣襟,一时慌张竟拽开了裤腰布绳的活扣。她正怀着身孕,下身穿了肥大的二棉裤,这一拽腰带,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