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看出她面上的怒气,萧元任也顿足向她问候道,“姑母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吗?”
萧应澜只哼了一声道,“快别这么客气,我这个大长公主,可是越来越没什么分量了。”
语罢便依然往外走了。
萧元任看了看她的背影,心思暗自流转一番,便继续往乾明宫而去。此时,明熙正在西墙下给一株枫树修建杂枝,耳听守门的宫人侍卫们行礼,便也跟着瞧去,就见一身青色蟒袍的萧元任迈了进来。自打上回在典膳司门外说过话,这是第二次见此人。她便与其他宫人一道向其行礼,却见那萧元任又将脚步踱至她面前。“上回见你还是在寿安宫,如今再见,你已经在此处了。”萧元任笑道,“陛下真是慧眼识珠。”
“殿下过奖,能为陛下效力,是奴婢之荣幸。”明熙面上谦谨,心间暗自警惕,这人屡屡与她单独说话,怕不是有什么目的?
而紧接着,却见对方又道,“上回内府局红茶的事,本王听说是你先发现的,真是难得,没想到除过种花,你还懂茶?”“叫殿下见笑了,”
明熙道,“奴婢本不懂茶,只是在寿安宫茶房的时候,随素萍姑姑学了些沏茶,辨茶的方法罢了,上回那些茶的事,并非奴婢一人的功劳。”不错,身为一个花农的女儿,本不会接触到那等昂贵的红茶,故而她只能如此回答,叫对方抓不到疑点。
却见萧元任又将她夸了几句,“果真聪慧的人在哪里都能出彩,对了,本王记得你父母是花农,不知他们在何处种花?近来太府寺打算进一些兰花与茶花,看你如此会养花,想来他们也必定也是高手,家中有不少兰花茶花吧?”呵,这是要打听她家中情况?
明熙又道,“王爷有所不知,家父年轻时曾在南诏谋生,替大户人家养护兰花茶花,后乞骸回乡时曾带回几盆在家中养护,奴婢才因此学了些养兰花茶花的学问,然有一年家中发涝灾,花儿全被冲毁,无一幸免,爹娘只能重寻高地和花,且种的也都是牡丹,芍药一类大周常见的花卉了。”“原来如此。”
却见那萧元任顿了顿,又要再问她什么。
高寿却从正殿里出来,来到近前与他道,“请惠王殿下见驾。”萧元任只能停住交谈,往御书房去了。
明熙望着其背影,不由暗自皱眉。
一一这人几次三番,似乎是在向她试探什么……看来,得想办法联络一下宫外的凌雪才是。稍稍思忖一番,她去了高寿面前。
“高公公,这阵子无事,不知可否允小的去趟典膳司?前几日我瞧着后头梨花开的好,便存了些试着做梨花香膏,只是需要用些猪油,不知可否去御膳房拿些?”
高寿立时笑道,“姑娘放心去便是,到了那儿您只要报乾明宫,他们不会不给的。”
明熙应好,便立时出了乾明宫,往典膳司而去。时辰尚早,御膳房尚未忙起来,她很快便找到了凌霜,借了取猪油之名与其来到无人处说话一一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凌霜问道。
明熙将长话短说,“前几日在宫外见到了凌雪,她说咱们的人每隔两日会来宫中送菜,你想法留意一下。”
没想到凌霜立时道,“姑娘放心,前日我们便联络上了。”如此便更好了。
明熙忙又道,“惠王可能在怀疑我的身世,叫外头的人早做准备。”可别等着大仇还没报,先把自己泄露了。
凌霜连忙应是,又与她简单说了几句,便各自作别。而此时的乾明宫中,萧元任才刚刚离开。
眼见殿中清净下来,萧元彻问高寿道,“方才惠王进来之前,是不是在同念贞说话?”
高寿忙道,“陛下说得是,方才惠王殿下进来之前的确是与许姑娘说话。”“他们说得什么,可听见了?”
高寿顿了顿,“且容奴才去问问小顺子,方才他离得二位不远。”萧元彻颔首,便见高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