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叫她的本名。
当然,这箫狗贼并非她的亲人,叫的也不过是她的假名罢了,但须知她与这狗贼不过才见了三面,他便将她唤的如此亲近了么?
明熙心间警惕,先低头行了个礼,“奴婢参见陛下。”
却见那人一顿,而后,又叹起了气。
“可是在生我的气?昨日原本想同你好好说说,不曾想接连被打断。我一直在找你,却没想到你先来了。”
她先来?
明熙又要皱眉,今日难道不是他叫她来的吗?
只是没等说话,却见那人又道,“叫你受委屈的人已经都处置了,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过得不好,这也是我的疏忽,竟叫你吃了这么多苦。”
明熙愈发想皱眉。
这人毕竟是堂堂北周的皇帝,居然会用这般语气同一个小宫女说话?
他是头脑有病,还是在诈她?
如此,她当然更不能掉以轻心,便忙又垂首道,“谢陛下关怀,其实奴婢没有受委屈,陛下实在无需自责。”
那人却又是一顿,叹道,“今日没有外人,你不必如此,心中有什么怨恨索性直接都说出来。”
什么?
还问她有什么怨恨?
这人一定不对劲!
明熙愈发冷静道,“能进宫为贵人们效力,是奴婢只荣幸,奴婢并没有怨恨。”
“阿真……”
那人却忽然一脸颓败的模样,叹道,“不要如此同我说话,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说着忽然朝她靠近两步,还张开双臂,似是要拥她入怀。
明熙一个激灵,立时从他臂下溜出,躲去了一旁。
呔,这狗贼竟是想占她便宜?
她快速环顾一旁,尝试寻找有什么可用之物,早知如此,今日说什么也该把软剑带在身上。
但这殿中实在没什么利器,唯有蕙兰叶片长而薄。
记得国师说过,只要力道与速度达到,就算纸张也可割破人的喉咙,若这狗贼再敢靠近,她便姑且拿来一试。
哪知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启禀陛下,定远将军在宫门外鸣冤,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