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一尝她就吐了个干净,这么苦,真不是人喝的,那药就和现在的汤一般苦。当时她觉得,江谪一定是不动声色,善藏喜怒的人,喝药才会没有表情。可后来,她知晓江谪对自己藏着爱慕的心思,为断其念想,逼迫他离开落梅峰时,她却是第一次见他露出那般落寞表情。那时他勉强一笑说「好,明日我就搬离落梅峰。」她想起当时那个没有回头的背影,又与她的夫君,平日里照顾她无微不至的江谪身影重叠,竞感到心里隐隐作痛。
她知道自己难过,并不是因为安吟的死。而是因为此时此刻才明白,她竟被江谪骗了这么久。
那时,她明明,让他保护好安吟的.……
往事如烟,距离开清微宗,已过了一年。
苏蕴娆心里混乱,只是抬起汤药碗,却迟迟没有喝下。她思绪翻涌,握住汤碗的手不觉收紧,江谪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却是探出手,轻轻搓揉她眉眼。
他的话语低沉蛊惑:“在想什么?”
苏蕴娆心里微微一颤,回神与他对视上,又眼神一低。她摇摇头,只乖巧的将碗沿凑近唇畔,一口一口把药喝完了。江谪微松了一口气。见她与寻常一般的喝下汤药,应该是没有想起来了。而她这么做也只是不想暴露,若她表现的异常,江谪又该发作,而她也将不再有机会。
待喝完药,苏蕴娆浅浅一笑,贴近他一分,二人亲密无间。“你怎得会去清微宗上寻我?”
他面色依旧从容,微笑道:“只是见你没人,十分担忧。”他怎么会如此平静?看来杀死安吟这件事情,他根本也不在乎吧。还是说,他早就计划好杀了安吟,只有她傻傻的轻信于他。苏蕴娆听他声音轻柔,只觉得心下越发凄凉,仍是不死心的问:“江谪,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他对自己说实话,她便还会找理由替他开脱。对她那么好的江谪,怎么会杀了安吟,怎么会骗她一年呢。
她也有些魔怔了。
江谪只是淡淡:“我们都是附近镇上人士,早早成了亲,一年前遭了兽灾你才会失忆,我便带着你搬到这片村中居住。怎得又问这些,可是不信?”还是这个早已听过千百遍的答案。
苏蕴娆心中一酸,终于放弃,喃喃道:“我信你。”她心心神恍惚,他怎么还在骗她呢。无妨,他杀了安吟,她是一定要替吟儿报仇的。
苏蕴娆眼神一暗,只要她足够听话,他就从不会怀疑。于是,她投怀送抱,抚上他的脸庞,一寸一寸,描摹他唇畔。彼此气息交融,他正欲与她亲热,她另一只手却悄然覆上他的胸膛,手中已暗自凝出一股灵气。
苏蕴娆呼吸一滞,眼中似有片刻犹豫。
但江谪将她揽入怀里时,等到时机成熟,她还是赫然出手-一她掌心猛地凝结出一柄利刃刺他心口!
“你想起如何运转灵力了?!”
“是,不光如此,别的我也已经全部想起。”她忽然动手,在他意料之外。可惜江谪真气护体,她却没能伤到他。苏蕴娆咬牙继续出招,木质桌面上瞬间划出几道深痕,紧接着,连柜门都被击落下来苏蕴娆正奇怪闹出这般动静却没有其他村民赶来,再看却是他早已在周围设下结界隔绝,外人看来这里风平浪静,毫无异样。想来是他早就察觉不对劲,提前布置,不愧是心思缜密的他。这么想着,她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江谪闪身,从容躲过她几招,眼中越发寒透,不复方才温柔。他明白,她全都想起来了,必定也已经想起那日护宗大阵上发生的一切。苏蕴娆知道,江谪脱离清微宗后,靠御兽修行一日千里,早已修复破损灵脉,踏破元婴,猎杀上百头魔兽不在话下。而她止步不前,甚至忘却许多术法,生疏不少。
若是限于屋内过招,她毫无胜算。可若破开结界,他们打斗的太过激烈,又会伤到无辜村民,且不论用何种方法,她都没办法赢。所以她的目标,并不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