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在姥爷和夫人的墓碑旁,这样既能一家团圆,也能方便您日后探望。如果您不愿意,他在隔壁山头买了一个双人墓六,可以将他们合葬在那里,免得您看了不快。”牧濡邺泪眼滂沱,半响才开口问道:“他在美国治病的那段时间,过得开心吗?”
严峻如实回答:“除了有些想您,治疗时有些痛苦,因为有周小姐陪伴,他们俩最后的时光,过得都很幸福。”
牧濡邺终于释怀,嗫嚅着:“那就好,幸福就好。”苏尚菲见严峻离开,缓缓上前,抚上牧濡邺的背脊,无声陪伴着他,等待他的情绪逐渐缓和。
下葬那日,天朗气清,牧濡邺抱着哥哥的黑白遗像,缓缓走出灵堂,身后跟着无数身着黑色西装的挚友、集团代表,整个队伍肃穆庄严。不同于那日在医院前的痛不欲生,牧濡邺神情肃穆,步履平稳。面对无数镜头,此刻的他不仅是弟弟,更是家族唯一的支柱,所以他不能垮,他要给世人一个积极的信号,即使哥哥离开,归商集团依旧后继有人。寂静的墓园内,合葬墓穴缓缓关闭,牧濡邺看着墓碑上哥哥和嫂嫂的合照,俯身献上花束,随后他缓缓起身,鞠躬行礼,每一次俯身,身后众人都跟着他行礼,直到三鞠躬后,一切归于平静。
众人渐渐散去,徒留苏尚菲抱着花束,陪伴牧濡邺站在墓碑旁。牧濡邺先是转身朝内走去,在姥爷和姥姥的合葬墓前献上花束,用手帕擦了擦光洁的墓碑,半响他轻声道:“我一切都好,不用挂念。归商我会看顾好,哥哥和嫂嫂就请您二位帮着照顾了。有时间就来梦里看看我,陪我说说话。”牧濡邺转头来到旁边的墓碑旁,看着照片中,妈妈那张二十几岁时的年轻面庞,牧濡邺沉默良久,递上花束,红着眼眶抚上妈妈的照片。“妈,我来看您了。”
牧濡邺以往遇到想不通事情的时候,总会驱车来妈妈的墓碑前坐一坐,跟她说说话。尤其是牧段行将牧濡年带回家的那些天,他总会为母亲感到不值,来得越发频繁。
如今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知道了所有隐情,他反倒不知该和妈妈从何说起。
“小时候我总不懂,为什么您会对我和哥哥差别对待,为什么看我的眼神总会带着埋怨和厌恶。虽然我爱您,也敬爱哥哥,可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埋怨、生气。如今我终于懂了,也不再被那么多情绪困扰,我原谅了您,也原谅了我自己。很抱歉没能照顾好哥哥,也很抱歉我懂的太晚。如果您也原谅了我,偶尔想起了我,就来我梦里看一看吧。咱们一起说说话,好吗?”牧濡邺缓缓起身,拉着苏尚菲的手,同时在哥哥的墓碑前站定。“哥,我要走了,走之前,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将尚菲送到我身边。”苏尚菲侧头看向牧濡邺,牧濡邺笑着回望她,只是眼角还挂着泪水,看上去分外凄惶。
苏尚菲心头酸胀,看着他一个又一个墓碑祭拜,才明白现在的他,究竞有多么孤独。
从此以后,他再想见到家人,也只能在梦里了。牧濡邦的遗嘱清晰简短,牧濡邺作为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顺利继承了哥哥名下的所有股份,代替哥哥成为集团法人,名下股份总额超百分之六十七,对董事会决议享有一票通过权。
董事会上,牧濡邺雷霆万钧,大刀阔斧的进行了全新改革,接连宣布启动数个项目,开拓新领域的心思昭然若揭。
会议桌上的董事们皆沉默不语,他们深知,归商集团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也是独属于牧濡邺的时代。未来如何,还需潜心观察,耐心等待。这位新船长,将会带着这艘巨轮,驶向哪片全新的海域,前景如何,会遇到哪些风浪,一切都是未知数。
因为牧濡邺要完成各种继承手续,且雪晶对很多事情依旧拿不准,董办的事情越积越多,所以苏尚菲不得不暂时回到董办帮忙,帮着牧濡邺顺利度过动荡期。
牧濡邺完成继承手续和法人变更后的第一次董事会结束后,苏尚菲特意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