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有谁？”
牧濡邺伸手覆在桌面的花束上，右手食指指腹和中指的第二个指节处都贴着防水创可贴。
“是因为不太喜欢厄瓜多尔怦然心动玫瑰吗？还是不喜欢德国鸢尾花？我让花艺师订了几束大卫奥斯汀玫瑰，晚上就能空运到，明天我会换些新花材，你可以期待一下成品。”
苏尚菲眉头紧锁，不知牧濡邺何时开始听不懂人话。“闹了半个月了，你的追人游戏还没玩儿够吗？”牧濡邺抿紧双唇，心头苦涩，他的大拇指摩挲着食指上的创可贴，半晌才开口：“你不喜欢花吗？”
“不，漂亮的花束娇艳欲滴，我很喜欢。我只是不喜欢送花的场合，以及送花的人。”
牧濡邺却突然沉默下来，记忆逐渐飘散。
十六岁那年，他抱着鲜艳的花束小跑着进了家门，兴冲冲地递给正要出门的母亲：“妈妈，生日快乐！这是我亲手做的，希望您身体康健，岁岁康宁。秦怀音身着白色西服套装，佩戴金色耳饰，整个人凌厉万分。五十岁的女人保养得宜，身材匀称，脸上甚至不见一丝皱纹。可是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却瞬间因为她不耐烦的神情而显露出几分狰狞，语气更是分外嫌恶：“不是不让你回来吗？我要去法国出差，没工夫跟你吃饭。”“我只·是.…”
不等牧濡邺解释，秦怀音又皱眉看向他怀中的花束：“我不喜欢花，下次别送了。”
明明家里常年有两位花艺师负责打理家中花园，母亲空闲时也总是以花艺打发闲暇时光，可如今见了他亲手做的花束，她却说她不喜欢花。牧濡邺不想惹母亲不喜，只好将花束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他背着书包，攥紧被花刺刺得伤痕累累的手，小心追问：“妈妈，我能陪您一起去吗？学校已经放暑假了。”
可正在穿高跟鞋的秦怀音却分外冷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