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莎贝拉'死后的未来。她迅速扯出衬衫马甲换上,束紧羊毛马裤膝下的银扣,套上墨绿精纺羊毛男礼服。再把头发扎起,假发戴上整理好,拿着那顶海狸皮窄檐帽比了比,遮不住黑眼睛,但没办法了,就这一顶男士帽子,凑合吧。把现代睡衣团起来塞到深处,关上衣柜,打开梳妆台抽屉,把值钱的首饰都塞进马裤口袋。
不能走门,目标太大了!
拉开格子窗,清晨的冷空气涌进来,远眺一眼,院子的树木光秃秃的,只有忍冬藤还有绿意,看来这里也是初冬,那应该就是1788年了吧。小心但迅捷地攀上窗台,抓进忍冬藤滑下去!就一层高,又有柔软的草皮缓冲,虽然打了个趣趄,但没什么事。
“谁?谁在那里?!”"一个惊疑的女声从后传来。王莎身体一僵,本能压低帽檐,转过身。
是玛丽,正警惕地盯着她,”……先生?“她的目光扫过那身绅士装束,落在她眼睛上,“您、您……”
“玛丽小姐吧?"王莎压低嗓音,模仿着英国绅士慵懒的腔调。“是,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哈,刚才做客时我说到家里得力的仆人,林顿先生提了一嘴,说画眉山庄最好的女仆叫玛丽,打算升你做女管家呢。出于好奇,我让林顿先生在窗前给我指了一下。”
“附……是么??"玛丽脸瞬间红了,陷入美好遐想里。“孩子们在哪儿?告辞前我想去看看孩子们。”玛丽被这熟稔的语气迷惑,下意识回答:“在林苑先生。”“感谢,再见玛丽小姐。”
“再见先生。"说罢又喃喃道,“林顿先生什么时候有长这么怪的朋友啦?唉一一不对吧!林顿先生今早不是去镇上参加审判会了么?!”林苑。
橡树下,哈里顿和小凯西正围着三只猎犬嬉闹玩耍。一个修长身影无声靠近,停在两人面前。
两个孩子看向来人,瞬间瞪圆了眼睛,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景。“先生?您…您长得好奇特啊!"小凯西好奇地歪起头,“您的眼睛像黑宝石!您的脸很平,我从没见过您这样的脸!"扭脸问哈里顿,“他是不是生病了?”“他长得像个姑娘!"哈里顿回了声,但盯看了会儿后,嫌恶的目光变成思索。
王莎的心揪紧了。她强迫自己忽略他们对自己外貌的反应,依旧压着嗓子:“我是卢卡斯教母的朋友,来替她看看卢卡斯,他在画眉庄园么?”刚才过来的路上,她就想到了,卢卡斯才三岁,怎么会和哈里顿一起在林苑玩呢?大概率就是在庄园,但她不能在庄园停留,不如来问问孩子,无论是谁给她答案都好,只要能确认儿子的所在。
“卢卡斯上个月已经被他爸爸,就是我姑父希斯克里夫先生,接到伦敦了!抱歉先生,您要白跑这一趟了,麻烦您回去转告南希女士吧。”希斯克里夫.……没去印度?!
“是的,希斯克里夫先生从印度回来了,接走了卢卡斯。”什么?从印度回来?两年就回来了?
大脑一片混乱,直到她注意到一个一直被她忽视的、显而易见的违和之处一一明明只比卢卡斯大两岁的凯瑟琳的女儿,怎么这么大了?而哈里顿,已经完全脱去稚嫩,分明已是个少年。一个极其荒谬、却又极其合理的念头猛地击中她“孩子们,考你们一个问题,今年……是哪一年啊?”“我知道我知道!"小凯西高举起手,“先生,今年是1794年!”1794年?!
王莎僵在原地。
八年?!这里竞然已经过去了八年?!难道,这是一个平行世界,或者说变成了一个平行世界?
难怪当初刚回去时查资料,工业史轨迹没有丝毫改变,连亨利.莫兹利的百度百科,都没变。
所以,她现在是带着本来的身体,被彻彻底底抛入了异时空?!震惊、茫然、一种被命运彻底戏弄的荒谬感侵袭着她。但下一秒,更强烈的情绪压倒了那种荒诞--卢卡斯已经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