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佳偶(1 / 4)

墙面覆盖丝绸软包,上悬威尔金森肖像油画,天鹅绒窗帘挡得光线一丝不漏,靠墙餐边柜上,是已醒好的波尔多陈酿。

中央一张桃花心木牌桌,铺着深绿呢桌布,四角以黄铜铆钉固定。

桌上四位,手边皆放着筹码、玻璃杯、雪茄烟灰台,主家威尔金森脚下,卧着轻鼾的家犬。

五个仆人无声侍奉,四人给牌桌上的绅士们发牌、添酒、点烟、清台;一人因最后的玩家尚未到场,暂时补上三缺一。

“所以,贝拉其实是你的未婚妻?”威尔金森扔出一张7,用一种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表情,看着坐在对面的索恩,“贝拉想做蒸汽纺织厂,你觉得来钱太慢,她就拿着嫁妆找了詹姆斯,赌气要自己开?”

希斯克里夫恶趣味地抬起眉毛,“可以这么理解。”

“哈哈,”约翰打趣地看眼威尔金森,“铁疯子忙活半天,结果只是你们小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哈哈哈!”

希斯克里夫合上牌,看威尔金森,“明天我要去见康沃利斯,陪他赛马。等他上任印度总督,他的印度驻军一定有标准化制服需求,你和我一起去,驻军少不了你的火炮零件。”

“我就知道,你不是单纯来消遣的。”威尔金森冲他提杯,“你还真是一点没变索恩,能用的人一个也不放过。正好,明天把从东印度公司那淘的东方画,给他带过去。”

康沃利斯勋爵是美洲独立战争期间索恩的长官,很欣赏作战勇猛的索恩,如果不是1781年约克镇战败英军投降,索恩不得不退役,说不定能靠康沃利斯在军队高升。

他最初结识索恩,就是想让他给康沃利斯搭个线,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用处远不止此。

“他现在迷上东方艺术了?这可不像他。”希斯克里夫眸光闪着狡猾,“还有,想办法引荐一下下议院的海军司库亨利.邓达斯,总之,你以前那些议会盟友,尽可能给我搭个桥,最好给我分享分享他们的恶癖好。”

“你至于么索恩,钻钱眼儿里了?”约翰笑着揶揄,“厂址还没定呢,建厂不得半年啊?你现在就开始琢磨销路了?”

“不然呢,”那灰绿眼睛漾出嫌弃,“她只管想法子提高产量,哪管生产出的布匹会不会滞销,眼里只看得见光明前途,完全看不见草丛里的危险!”

他猛吸一口,仰头吐出烟圈,“说难听点,开厂不成功,我无非一万英镑打水漂;哼,真成功了,那些被机器代替的劳工,会不抗议?同行能不眼馋?上头能不干涉?闹不好我得因为她进去!我可不做白日梦,提前防备一下得好。”

“这样想是对的,索恩。”威尔金森点点头,“天下就没有不被眼红的好事,宁可把人想到最坏。打点的事,我看情况给你安排,贝拉和德比伯爵府关系很不错,辉格党那边,德比伯爵应该帮得上。”

“瞧我们痴情的索恩,”约翰为他拍拍手,“为了爱情,心甘情愿当黑手套呢。”

话音刚落,牌室门开了。

“伊莎贝拉小姐到了,先生。”

伊莎贝拉脱下银狐斗篷递给侍者,露出绣着雪花藤纹的白裙,约翰目光在她和索恩之间巡视,笑而不语,威尔金森咳了一声,很干。

一进门,她就直觉氛围很奇怪了。

“刚发完牌贝拉,”威尔金森微笑,“你看一局再上桌。”

“没关系,我正好学一下。”

话音刚落,侍者已经搬了椅子放在索恩先生身侧,示意贝拉小姐请坐。

约翰赞许看着侍者,“对对,坐索恩那里,和他学。”

确实没有更合适的位子了。

她坐下,看眼身侧人,希斯克里夫正斜靠椅背码牌,咬着雪茄,烟雾从立体的鼻子里缓缓溢出,攀上低垂的眼睫,恍若半透明的面纱。持牌的左手骨节分明,右手指腹抵牌侧滑出扇形,小臂肌肉因动作在袖管下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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