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在这个瞬间想到了太多太多。
他突然开始怀念起，生活在自己口中的凡人之间的日子。
本身的财富和地位或许不足与上位者对抗，但总归是可以利用些许小聪明或者借势做出反击。
可现在呢？
“这就是超凡者的世界吗？”
这远比人类社会看不见的阶级划分更加让人绝望。
没有丝毫还击能力的压制，任何手段和算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值一提。
可笑他所做的那些准备，原来都是一场空。
想到这里，泰德的意识逐渐开始涣散。
“他是不是要死了？”
汤姆颇为警惕没有立即上前，而是扭头看向了前面的苏凡开口询问。
“嗯。”
得到苏凡肯定之后的汤姆愣了愣。
这个泰德处心积虑地做了多个计划，杀人夺宝，最后竟然这么简单就被击溃，他甚至还来不及动用开剑指和八卦镜。
前后反差过大，甚至感觉颇有一些荒诞。
就好像你登上拳击擂台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对手在裁判刚刚宣布比赛开始时，突发脑溢血直接归西。
“就这么死了吗？”
达茜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不甘心。
“犯下那么多不可饶恕的罪行，他应该承受更多的惩罚。”
“地狱是存在的。”
苏凡平淡的话语，令先前还有些不忿的达茜宽慰了不少。
“原本我是想让你身败名裂，失去一切的，但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你就永生永世在地狱之中，承受烈火和硫磺的酷刑吧。”
达茜对着地上的泰德冷漠道。
仇人将死，大仇得报。
失去对方的操控，姐姐灵魂也能得到安息。
现在的她却感受不到太强烈的喜悦，反而有些茫然。
但就在她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青年突然开口了。
“伱先别急着死，我还没允许呢。”
苏凡的声音依旧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但一侧听着的达茜和汤姆两人都是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寒意。
此时此刻，泰德的灵魂已经开始从自己的躯体上分离。
同时，通往地狱的漩涡也正准备开启。
但苏凡却抬手甩出一张符箓，贴在了对方的身上。
先前蠢蠢欲动的灵魂重新回归躯体，甚至就连濒死的躯体，都有了回光返照的迹象。
“我对你刚才所说的东西有点兴趣，识趣的快点吐出消息来。”
既然对方所说的是交易和合作，就代表他肯定从什么地方获悉了他人所不知道的资源情报。
他懒得再通过对方所遗留的东西一点一点调查，直接问更加省时省力。
泰德的眼中释放出嘲讽之色，但还等他出言嘲讽，就感受到了一阵远超过**所能承受极限的疼痛！
过于剧烈的痛楚，令他完全失去了发出痛呼的能力，血管如同蚯蚓一般从脖子上暴起，仿佛在无声告诉旁人，躯体的主人正接受何等非人的折磨。
“灵魂所能感受到的痛苦超过**不知道多少倍，我觉得你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
依旧是平静……还是平静……
无论是死亡还是鬼魂，又或者是地狱入口，都无法动摇说话者的意志。
这份淡然令泰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手段，但可以肯定，如果他敢说半个与对方所想不符的单词，迎接他的将会是更加残酷的苦痛！
他颤抖着，用只有苏凡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出了自己所知晓的消息，而后看着对方。
用眼神祈求着解脱。
而就在他刚刚说完的下一秒，贴在躯体上的符箓力量消散，灵魂被眨眼间吸入了地狱。
奇怪的是，灵魂状态的他，脸上却只有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