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从未有如项卿子者,言其志,舍其官,远离帝王,是着眼于黎民,治之于夕也。其用心如此,当嘉其行谊。
枢密直学士李公言:哗众取宠,昭然若揭。门下侍郎戢公言:且再看看。论迹不论心,不论其心如何,只要鄞县治理得当,不闻其过,此人便是良人。
这还是百姓们少有的,在奏表和文章之外,看到这些大官对于一件事的评判,当下就是一呆。
呆完之后,便是热切地开始了讨论。
连大官都不是一面倒的赞扬这个事,会说这位项榜眼是哗众取宠,百姓们自然也是两极……或者说,多级分化。
一部分人大肆赞扬了项卿子的行为,觉得他这个人轻看权力,重看百姓,肯定是一名好官。
一部分人支持李延凯,认为项卿子是在博人眼球,故意这么说,是在培养名声。毕竟他是考的进士科,还是一甲第三名,出身极正,用一个八品官换仕材中的名气,去地方上当个一两年地方官,累积资历,必定能被调回汴京。到那时候,就不止八品官起步了。
还有一部分人认为,项卿子既不是爱重百姓,也不是养望,他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才做下这样的意气之举。
更有人表示,不关心他是怎么想的,只觉得他这事做得不对。你一个榜眼舍弃了京官之位去地方,那其他拿了京官位置的人要怎么办?被说吃不了苦,受不了罪,舍弃不了高官厚禄?他们就活该被人拿来和你做比较?但不管怎么说,汴京城的百姓们觉得这辈子从未感觉像这样美妙过。即时评价某一件政事,而且还可以对那些宰执相公的看法评头论足。你就算是大官又怎么样,我就是和你意见不合!而且,《大薪日报》的出现,让他们可以在茶馆找到任何同好,从任何角度去讨论任何政事。不像以前,他们知晓什么政事的时候,大多数事情早就尘埃落定了,讨论也讨论不起劲。
总之,各色各样的讨论充斥着各大酒楼茶馆,汴京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上一次的论伪尚书倒是很多人看热闹,但是绝大多数人也就凑个热闹,看完也就算了,哪像这一次这么接地气一一
榜眼郎毅拒八品官!
这都是可以拿去说书唱曲的程度了!
而随着这些议论同时发酵暴涨的,还有《大薪日报》的销量。报纸如点,话语声如线,交织成绵密的网,将汴京包围,将舆论中心缠绕进比火焰还炽热的言论里,一声又一声摩擦着人的耳膜。好在,项卿子从不在乎外界的声音一-他但凡有一丝一毫在乎,都做不出来省试交白卷,授官时当场拒官的事。
而没有他这个当事人的回应,绝大部分人讨论个一两天,这事也就散了。尤其是如今还有《大薪日报》上的新鲜事在吊着汴京百姓,每日能讨论的点多着呢。
“就是可惜小底不识字,这些新鲜事都只能等旁人讨论时,去听两耳朵。”有那以磨镜为业的人盘在街头闹市上,左张右望,一边等待生意,一边叹气。
他也想自己去了解事态,而后加入市井谈论之中,但谁叫他不识字呢。“你不知道吗?"旁边卖花篮的小贩都瞪大了眼睛看过来了:“《大薪日报》上有一个地方,叫什么连环画的,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但大伙儿也看得懂嘞!好多人都是看这个知道《大薪日报》上写了什么!”磨镜人听得有点糊涂。
连环时是什么他不懂,但画是什么他还是懂的。那是什么画,居然能让人连字都看懂了?
想了想,一文钱也不贵,干脆买了一份前日的《大薪日报》拿在手上看,这一看,就被那连环画把魂儿给勾过去了。第一格是一块石头裂开,第二格是一只猴儿从炸开的石头里蹦出来。还没看第三格,磨镜人就叫了出来:“《猴王出世》,这是说书人说的《猴王出世》!”
“什么说书人,说书人说的东西也是从状元郎那儿听来的,是状元郎在房州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