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点:“努不宜直,其笔直,则无力。”
“陆兄……”
“陆师……”
他们有感而发,又争先恐后地爬起来,挤到台下,疯狂地伸着脖子,只期望能离那“永"字近一点,再近一点。
就连应益之这般稳重的人,看到这“永"字,都呼吸急促,有一种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他能看得出来,这一个“永"字,囊括了八法之势,能通一切字。恐怕天下学子都要为这个"永"字癫狂了。
一字之师。
这是真真切切的一字之师。
这“永”字一传,天下学子,尤其是寒门学子以及贫民学子,谁不念陆九思一份情?
要知道,寒门学子和贫民学子往往求学艰难,他们大多数人没有老师教,练书法连怎么悬腕都不会,更别提这些用笔窍门。可有了这“永"字,他们模仿着硬练,也能练出来。怪不得山脚下他写字时,房州人只有敬佩之意,无有惧意。有陆九思在,书法一道,他们何惧之有?
应益之叹息一声,却也没有直接投笔认输,而是尽量放平心态,拿出最好的态度,去写上自己的书法。
一一这样才是向陆九思献上最大的敬意。
和应益之一样的,还有不少人。
都是读书人,自有傲骨,哪怕知道自己不如人也不会不战而逃。但不论如何,陆安已是当之无愧的书比第一。书比结束,就是画比。
“九郎,这场你还上吗?"房州有人问。
陆安想了想,自己虽然学了几年国画,但绝大部分心力都放在书法上,国画略显不足。而且,今日风头已盛,后面还有诗词一比使自己扬名,如果连画比也去争,反而过犹不及。
遂摇头:“画之一道,我只是略懂,便不登场了。”“略懂"二字一出,房州州学中人尽是神色扭曲,欲语还休。九郎,别略懂了。你现在一说略懂,我就害怕。大
陆安不上场,房州自有其他会画的人登台。学正定下规定:“若是正式一些,一幅丹青至少要画个十天半个月,太长了。诸位简单画一画便是,正好,越简单越能显现功底。便限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不论有无画完,都要停笔。”
诸学子即应。
这一次是同时比赛,台子不够大,便在台下摆好十数案几给参赛者。陆安和其他不参赛的学子漫步在其中。
看到一通州人选择了画梅花,那一丛梅花画得十分漂亮,绽苞怒放,远近浓淡各不同。
又看到一均州人在以水墨画人物,粗笔泼扫轮廓,细笔勾画五官,为了节省时间,他画的是盲人,如此便能省去眼睛的处理。还有他们房州自己人画的写意山水,其墨韵变化可谓层层积染,十分丰富。正行走着,突听得小阵抽气声,陆安转头一看,便见一个案几前围了不少人。心生好奇,走过去,觅着空隙看过去,只见有学子正在画虎,她打眼一瞧,仿佛有猛虎当面扑来,神态动作栩栩如生。真的好像。
陆安发自内心的赞美一声,随后表情凝重了起来。据她的判断,不出意外,胜利者就该是这位学子了。再一问,学子是通州人,他一获胜,那通州和房州的胜数就会是二比二,诗词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比。
陆安在诗词上很有信心,但她也绝不会小视天下英雄,说不准会上就蹦出一个能上语文课本的诗人/词人呢。
而接下来,不出陆安所料,画老虎这位通州人拿了画甲。通州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喜气洋洋如同过年。学正宣布诗词比开始。
通州人一想到陆九思的诗词能力,在一瞬间就失去了活力,垂头丧气如同刚办完葬礼。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拉长。
均州知州倒还对自己的女婿很有信心,笑吟吟道:“在诸位开写之前,本官给各位说一个好消息。官家十分关注此次文会,特令本官将本次文会魁首姓名,以及诗词比甲首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