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这个日子一样,茶话会总会让她开心起来,沉浸在幸福时光即将到来的期待当中。
至于别的,大约是因为,不仅是妈妈,整个万国都在等待帕芙的回归。帕芙刚离开那阵子,卡塔库栗一一检视过帕芙的每一个部下。既是出于妈妈和佩罗斯佩罗的要求一一他们都怀疑帕芙的叛逃背后藏有他人的撺掇与阴谋,也是出于他自己的好奇,想知道这些完全不被帕芙放在眼中的人是怎么看待帕芙的。
这些人的来源非常复杂,有从小被帕芙收养的孤儿,有来自其他海贼团的边缘成员,也有偶然间莫名被帕芙看中的怪人。实力参差不齐,长相各有特色,性格五花八门,完全是帕芙任性的产物。他们当然全部都否定了自己对帕芙的影响,众口一词地表示,帕芙不会听他们的建议,也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话语改变心意。他们同样也非常清楚帕芙不关心他们,她掌管这支队伍纯粹是为了好玩,也或者是一种奇特的攀比心,表示其他哥哥姐姐们有的,她也要有。
组建一支鱼龙混杂的队伍对她有何实际好处?只是“想要”而已。一一每个人都知道。
面对他的审问,每个人都百分之百地说了实话,毫无保留和掩饰。这是绝对的不忠,然而,那些话语中的忠诚和服从也是毋庸置疑的。“为什么?"卡塔库栗问他们。
神奇的是每个人都理解他在问什么。
大部分人干笑几声,左顾右盼,说不出话来。少部分人给出了一些理由,“这样挺好的”、“帕芙大人对我们很好”、“在她身边感觉很放松…,但这些理由似乎都没有涉及到那个核心。只有一个人说:“帕芙大人很讨厌没有人关注她,理会她,和她说话聊天。所以我们最常做的事就是和她说话,给她讲故事。我们有什么故事可讲的?她又不是不能自己念书。我们多半是在讲我们的过去,讲我们认识的人身上发生的事……她说的一些话很有意思。”
“讲一讲。"卡塔库栗命令道。
“我来自一座峡谷丛生的岛屿,那里到处都是浅滩与深藏海底的礁石,虽然非常危险,但天气很稳定,所以依然有许多船只选定这条航线。因为特殊的海流环境,路过此地的大船都会选择让拉纤的纤夫拉船前行。“在这个行当,最重要的就是队尾那个负责将绳索固定在岸上的人,一旦有人滑倒,他就必须死死地拽住并拉回绳索。因为太重要,人选往往是最信任的亲人。”
这个人说:“有时会发生这种事:想要侵吞那份微薄的报酬,或者想要谋杀,要么就是想要摆脱束缚离开岛屿,这个掌控着所有人生命的人会主动松开手,甚至磨断绳子,让所有人和整艘船都因此而毁。”“帕芙说什么?"卡塔库栗问,已经有所预感。“帕芙大人说妈妈会把这条绳索交给你。“这个人说,“帕芙大人还说,但她自己不会把绳子交给你。”
“是吗。"卡塔库栗说。
“…帕芙大人说,”这个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卡塔库栗的表情,见他眼神平淡,听到这话也没有丝毫动容,既没有被背叛和不被信任的愤怒,也没有轻蔑和嘲讽,才继续讲述道,“应该把这片浅海炸通。”“哼。"卡塔库栗说。
他藏在围巾下的嘴唇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来。这个人笑了,似乎透过那层布料的掩饰看到了卡塔库栗的反应。他主动地说:"帕芙大人偶尔也和我们讲一些故事。”“嗯。"卡塔库栗说。
“有一个故事是我最喜欢的。“这个人说,“帕芙大人说,有一群人被牢牢锁在一个洞穴里面,背朝着洞口。洞穴会神奇地提供给他们一切生活所需,处理好一切的垃圾和麻烦。他们从出生起就在这里,到死也会死在里面。洞穴里有一团篝火,火光映照在墙上,浮现出世间万物的影子,这群人就这样通过影子理解世界。有一天,一个人从洞穴中逃了出去,看到了世界真实的模样,于是返回到洞六当中,向所有人讲述真相,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