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见此棋文,如见银官
宋鹤林就这样在门槛上等到九疑迎来了晨光,他从夜晚来,等到曙光时。过往的千舒峰门人弟子便这样看着宋鹤林呆呆着坐在门槛上,旁边歇着一只千纸鹤。
他从来知道师姐的决然,哪怕有心魇也丝毫不能影响师姐半分,所以毫不犹豫做出了选择。他也从来知道银官的理智,若不是没有别的更优选择,师姐是不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银官留下的那块木牌没有温度,却在他怀里被染得暖了。宋鹤林站了起来,既然师姐愿意告诉他,愿意帮九疑换一个可以选择的结局,那九疑就该好好选。
银官时常找不见人是常有的事,或许是因为阳光太大告了假去处理文书,或许是因为某地弈者司棋气混乱急忙赶去,或许是因为处理寻常弟子难以接手的悬赏…总之,一开始,大家都以为银官会像往常一样,在某个深夜摸回九疑然后第二天盯着黑眼圈端正地坐在长老堂门口一一一看就是因为不想第二天起早于是干脆回来后就夜宿长老堂。
最初,是有人问了一嘴,“欺,银官师姐呢?怎么还不见师姐回来?”“或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银官的连日不见,又让这样的疑问开始频繁出现。“师姐呢?师姐又是一人在外…”
“以后可得叮嘱夜值弟子,师姐出门前一定要带上九疑令。好歹让我们知道师姐在哪啊,毕竞师姐每次接的悬赏都那么棘手.……“九疑令常常需要鸣召峰赶工画好符咒,亲传不佩九疑令似乎已经成为默默遵循的事情,银官和其他亲传大多也是持各峰信物出行。
又是连日不归,长老堂的挂牌亲传对视一眼,开始着手翻找这一段时间悬赏的接取情况。
直到杨长歌和其他几位找到宋鹤林时,他的汗珠刚好落在胸前佩戴的木牌上,附近的竹林间残留几丝剑痕。
“师弟,银官师姐已经连日未归了。”
何止连日,已三月有余过去。
宋鹤林低头将木牌上的汗珠擦干净,又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擦干净,答道,“我知道。”
拂玉峰柳笺大概是第一个提出许久不见银官师姐问题的人,此刻看见宋鹤林这般波澜不惊的模样有些恼火,“什么叫做你知道,往常不是你跟着师姐跟的最紧?银官师姐最近的悬赏早就挂上完成记号,她”秦昭拦下了柳笺,问道,“师弟,你知道师姐去哪里了吗?”“我我不知道,师姐她大概.…"宋鹤林不知道该对这个问题作何回答,于是只好模糊其词。只是越绞越紧的手指和木牌流苏却暴露了他。柳笺深深凝视他一眼,拉过秦昭往前走去,“我们去问千舒道人。”千舒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竹林后,拢着袖子隔着层叠叶片喊了一声,喊着宋鹤林过去给他斟茶,宋鹤林埋头走过去。众人拱手,“千舒道人,首席银官师姐已许久未归,我们来寻师姐。”千舒道人不露声色看了眼一直在低着头的宋鹤林,“银官这几日修出了道棋,已经在天衍院着手破境了。”
此言一落,对于柳笺和秦昭来说是长松了一口气,正在斟茶的宋鹤林却是险些将茶倒出杯外,还好柳笺与其他人似乎注意力都在这个消息上,没有注意到宋鹤林。
待到柳笺与其他一众人告退时,宋鹤林才急忙搁下茶杯,开口却凝噎,"爹,师姐她…”
“小鹤,银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在前三月的某个晚上吧?和你一起?”原来不是..原来不是?天知道宋鹤林听到父亲说师姐前往天衍院破境时的默默祈祷,希望自己所见是假的,希望师父提前知道师姐的去向。方才斟茶时他的手指被烫红,千舒道人问话后他带着茫茫然红艳艳的眼睛抬头,看向千舒道人时尽是说不尽的难过,瞒下师姐自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月有余,所有那些不经意问起银官师姐下落的话语似乎都在提醒他。“爹,阿爹,师姐…师姐,她…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师姐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