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求得我的宽宥，那便拿命来偿。”
季尧年半开玩笑地说出了真心话。
苏翎失落地低下了脑袋，连带着头上的小花也垂了下来：“原是我不对，过去我多有偏颇，初见殿下是犯了大错……还望殿下信我，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
季尧年听着系统在自己身边疯狂播报一号的攻略进度，转身下了楼。
看着前方热闹的景象，她缓缓开口道：“苏翎，你不必这般为难，以你的本事，必不会长留东宫，待春闱过后，我会为你请旨，二十四司五监九寺随你选，若是想去金吾卫也可以。你选好路，只需要提前告知我便是。”
既然不需要他，那为何要将他要去东宫？
自己到底算什么？
现在朝野上下都知道他苏翎是太子钦点的率府统帅，是太子亲兵一样的存在。
可哪怕是自己这般立有军功、府兵众多的将领，在将来的某一天，也会成为她可以随意丢弃的臣子吗？
苏翎无力地低下头，粉红的小花染上了一抹不易觉察的黑色，他很想开口问问季尧年，是不是自己还不够资格站在她身边。
“怎得又板着脸？难不成还因为我刚才的话生气？陆郎不都说了没事了吗，你怎么还替人斤斤计较上了？”
王南钦见两人下来后便有些不对，他用手肘戳了戳苏翎，奇怪道，“我们今日不是来找乐子的吗，你能不能开心点？要还是端着这副死人脸，那你不如回东宫上值，你只要往太子面前那么一坐，我保管第二天就能被免职。”
苏翎正是郁闷的时候，一听到好友都说自己不适合东宫，心中更加气闷：“谁要被免职？我怎么就不适合了？你们都说我不行，可我偏要留在东宫。”
王南钦觉得苏翎这次回来人变颠了不少，见他非要拉着自己说出个所以然，于是他果断叫住了正在挑选木质琴筒的季尧年。
“陆郎你倾慕太子殿下，想来是了解太子为人风格，此事你来说最为公允。”王南钦伸手拉过对自己黑脸的苏翎，“太子殿下那般尊贵的人，见风就倒，遇寒便晕，他还能让苏越鸣这样的兵鲁子侍奉在东宫？”
季尧年看着苏翎到了沉着的脸，对方在对上自己的眼神后立刻有些不自然地侧了过去，可是头上的小花却张牙舞爪地长出了些黑红的颜色。
不知道为何，她居然隐约从那半张侧脸上读出了几分委屈。
“太子选人不拘出身，只看能力。”季尧年笑着调解道，“越鸣是太子亲自定下的人，自是合殿下心意的，王郎君要是这么说，岂不是说殿下用人随意？”
王南钦没有在季尧年那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些扫兴地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咧嘴笑起来的苏翎。
这小子刚才不是还凶着瞪自己，怎么下一秒就莫名笑容灿烂了？
王南钦被吓得抖了一抖，满头雾水地直摇头道：“苏越鸣，你没救了，真的，改日我定要让徐三给你治治脑子，真怕你哪天被自己逼疯了。”
季尧年看过诸多稽琴后，也没有挑到合适的，最后只能提议：“既然是赠给王娘子的贺礼，必不能马虎，还是找人定做的好，我正巧认识几位江南的师傅，制作工期不算长。若是王兄愿意，我可代你定琴，届时走水路将琴送到王尚书的府邸便是。”
王南钦没想到季尧年还有这般渠道，于是立刻行礼道谢：“专人定做？那自然是最好，只是要麻烦陆郎为了小妹奔波，后续有什么花销，只管来找我便是。待到我家小妹生辰，陆郎可千万要来，我定要请陆郎多饮几杯！”
“你那是请人喝酒吗？”
苏翎气得直磨牙，谁不知道王尚书家继母刻薄，王尚书又是从不过问后宅之事的‘清高’性子，这些年王南钦为了妹妹的婚事，只好四处拉拢各家青年子弟回家，名为饮酒，实则是让王娘子相看。
要是旁人也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