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可以,我很满意。”她把手中的吊坠递了过去。
莫里亚蒂长舒口气。
看上去,他似乎比伊拉拉要紧张得多。佩戴黑手套的右手伸向伊拉拉,接过她递来的吊坠。
“尤其要证明辉光火柴厂的白磷有毒,我需要拿到火柴厂的原材料。“伊拉拉说,“到时候出了化验报告,就算格雷福斯先生再阻挠立法也没用。”“求请夏洛蒂夫人全权帮助你,"莫里亚蒂说,“拿到材料,可直接交给莱恩教授,他就是化学专业的。”
“我还要见工人代表,克里斯蒂娜,是吗?"伊拉拉开口。“来到伦敦不过两三天,你的调查就如此深入,"莫里亚蒂扶了扶镜框,“让我印象深刻,伊拉拉一一可以,夏洛蒂夫人会带你去见她的,你的聘请合同,我也会请她转交给你。”
“谢谢。”
伊拉拉干脆利落:“还有什么事?”
“最后一件事。”
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将眼球吊坠用手帕包好,重新抬头看向伊拉拉。金丝镜架后,剔透的蓝眼无比温柔。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莫里亚蒂由衷称赞道,“飞鸟最为美丽的一刻便是重获自由、飞向高空。”
伊拉拉骤然绽开灿烂笑脸。
她举起手中的帽子,灰色帽檐在指尖旋转,以相当俏皮地方式落在头顶。“还用你说?“她得意回应。
024
转天,伊拉拉在夏洛蒂·哈德利女士的带领下,来到辉光火柴厂。她居住的皮博迪住宅区,距离辉光火柴厂仅有十分钟的步行距离。按照一名现代人的目光看,辉光火柴厂的环境非常之差一-虽然厂房结实、亮堂,但没有任何消防通道和设施;尽管院落里打扫的干净,可正值中午,女工们自由出入,也没有消杀和卫生意识。正值中午,女工们就这么拥挤在厂房院落、门口的墙边,三三两两汇聚成一团吃午餐。
伊拉拉第一眼就发现,她们吃的食物是统一的:土豆和稀粥,连面包都没有。
如此一致,肯定是火柴厂统一提供。
哈德利女士拎着裙摆步入人群:“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在哪?”“这里。”
人群之中,一名强壮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她就这么把手中的煮土豆放进口袋里,用裙摆擦了擦手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哈德利女士?这位又是……克里斯蒂娜的面部俨然出现变形情况,她也患有磷中毒。“伊拉拉·福尔摩斯,"伊拉拉主动伸出右手,“调查员。”“什一一是个姑娘!"克里斯蒂娜瞪大眼睛。她都走到眼前才发现。
伊拉拉这么穿可不是为了女扮男装,她从没刻意隐瞒自己的女性特征。结果都这么在街上走两天了,居然几乎没人认出来!何尝不是一种刻板印象,叫伊拉拉很是郁闷。但她还是尽职尽责地直奔正题:“我受莱恩教授和莫里亚蒂教授委托而来。”
话音落地,正在午餐时间的女工们,似乎对眼前的来者感到好奇。几名女工交头接耳,其中一名胆子大的出言发问:“莫里亚蒂教授让你来?是通知上次的医生会诊结果吗。”
昨日哈德利女士说过,夜校的教师曾经聘请了医生为火柴女工看病,没想到这位教师就是莫里亚蒂。
好吧,心中为他加上一分。
“上次医生怀疑是水源中毒。"伊拉拉顺杆爬。听到这话,不少女工同样站了起来。
她们围了过来,伊拉拉飞快一扫,大部分工人的面部或多或少都有磷中毒的特征。
轻点的如克里斯蒂娜,还保持着面部完好,严重的则已经掉光了牙齿。这还是能来工厂工作的,情况更危机的,估计已经被开除了吧。伊拉拉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在历史书上读到相关资料,也只是两三行叙述一概而过。而这用冰冷冷陈述句写下的百字,却涵盖了多少工人的性命。她们不是书上那描述完症状,并″大多只有五年寿命"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