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的,连带着睫毛也湿漉漉的,怎么瞧都觉得可怜巴巴。她只看了他一眼,眼眶里积蓄的泪珠就掉了一颗下来。那时,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
现在梦里溢出的泪水,又是为谁流的?
不管是为谁,他可以不再计较。
一辈子那么长,她得陪他纠缠到死才行。
他总有办法让她低头。
翌日上午,港城临岛酒店。
亚洲金融论坛照常启幕,镁光灯静静在角落里闪烁着。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角落里的论坛总负责人环视了一圈,不由得皱起眉头,问一旁的酒店经理。
“顾先生已经走了?”
“是,就露了个面,和霍董没说几句话就走了。”经理顿了顿,又低声解释男人离开的原因:“有人说看见顾总来时抱了一个女人进了房间,又找了医生过去。听说是发烧了。”“谁?”
经理摇头,欲言又止地把从护士口中探听到的消息小声告知:“好像是位女明星…″”
仿佛窥见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忙不迭又压低了声音:“就是昨天在热搜上的那位。”
顶楼走廊,总统套房门外。
Mandy抱着盒子走近,门口守着的石振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回身帮她把房门打开。
装修奢华的套房客厅内,男人松散靠坐在皮质沙发上,长腿交叠,面前的桌上放置电脑,显然是刚结束一场会议。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深邃面容透着明显的倦色。主卧的门关着,安安静静,看了一眼,她收回视线。把怀里的盒子放到茶几上打开,她恭敬出声:“克里夫部长下午让银行的人送来的,说是略表心意。”
祖母绿在灯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极其透亮的成色,一看便知价格不菲。闻言,顾宴朝抬了抬眼,薄唇扯动,轻嗤一声:“他又打算干什么?”的确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Mandy语调平静地回:“听说他们国家打算修建新的监狱关押口口成员,但资金不太够。”
国家不是万能的,万事万物的运转离不开金钱。新闻政要里再高高在上的领导者,背地里也会捉襟见肘。
给钱的才是大爷,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低声下气地求,全看他高不高兴。诚意是下了血本的,一个由祖母绿钻石制作而成的皇冠,五年前出现在苏富比拍卖场上,成交价约一千三百万美金,算是重礼,特意包了专机和安保团队一路护送来的。
东西的确是好东西,背后流传的故事却不怎么美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惊悚恐怖的血腥爱情故事。
皇室出身的德国公爵古德与一名妓女坠入爱河,女人是法国最出名的歌妓,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并不被世人看好。爱人去世后,公爵不愿与其分开,于是把女人的尸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藏匿在城堡的阁楼,日日夜夜与其厮守。明明有权有势,何必抱着一具尸体不措手?
传言版本众多,有人说公爵的第二任妻子偶然撞破真相,为了安抚新妻,才让人定制了这座冠冕。
听完她的话,男人沉默半晌,眸光幽深地盯着那尊王冠,不知在想些什么,唇角勾了勾。
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主卧,扔下一句:“收着。”Mandy当即了然,这礼物是送到他心上了,挑了挑眉。没再多说什么,关上盒子,她转身离开,出门前又瞥向卧室的方向,目光隐隐透着担忧。
里面的人发着高烧,可见男人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上次见顾袅时女孩还在上学,她也是去给人开过家长会的。一口一个Mandy姐姐,心肠再硬的人也受不住。
把女孩男友险些弄进了监狱,又强占了人。种种行径,在她看来也十分让人唾弃。但显然男人做过的坏事不止这一件,和先前做过的事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顾袅离开四年,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她不会主动回到他身边。但似乎事情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以顾宴朝的性格,即便对